品茗

    我不太会喝茶，所以也分不清好茶坏茶。从前觉得很苦的茶一定是坏茶，而且都不经放。时间久了一定会坏。现如今才知道，有的好茶，久存之后味如甘霖。女人也是如此。

    我十八岁的时候，特别喜爱女生。一有机会，就跑去跟女生玩。有一次李淼打电话到我的家里，喊我出去遛弯，说是带了个女同学。我听之甚喜，屁巅屁颠就跑出去了。到了约定地点，一见面，却大失所望。因为我对女人的皮下脂肪情有独钟，但也不能太胖，最好是B罩杯而且臀部丰腴。李淼带去的姑娘简直枯瘦如柴，一米六几地个头，体重才八十斤左右。

    我失了兴趣，所以表现得格外淡定。走在城市繁扰的夜空下，嘴里吐出来的是人生和哲学。走了一段路，李淼说到家了，于是穿过一个小铁门消失掉了。就剩我和那个姑娘。我说时间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于是就像相反的方向走，没料想两个人的时候她很健谈。那时候我快上大一，她却已经上班了。所以闲谈中净是朋友，同事之类的话。我们那时候聊起身边的人都说是同学，朋友是社会人说的话。所以这让我觉得她阅历太深，给我的印象很不好。分手之后也再无联系。

     没想到那个周末，她竟打电话到我的家里，说是从李淼那里要到了我家的电话。这让我很警惕，怎么会有只见过一次的女生就主动打电话到你的家里？瞎扯几句以后，她竟要约我出去，我连忙扯了个慌说没有时间。之后她又打电话单独约过我两次，我都推脱掉了。

     时间一晃我到了大四，这期间和李淼等人出去玩时，隐约也见过刘小菲几次，她还是那样的热情。那几次聚会中，我们聊的自然是大学生活，可她却聊同事间的勾心斗角，像我小时候偷听到的我小姨和我妈聊的芸芸众生，人世纷扰。我认为那是成年人的世界，他们的世界阴暗可疑，高深莫测。所以不自觉地，我对刘小菲敬而远之。对她精心打扮过的面容，也带有粉饰艳俗的偏见。不过值得一提的是，有一次她带了两个晶莹剔透的耳坠，挺好看的。

     毕业之后，我在几家私企的销售部门混迹过一段时间。见了许多形形色色的人，听说了不少前所未闻的事，算是从象牙塔里走出来，接触到了真正的世界。那一段时间，我的酒局也多了起来，到处以酒会友。那年的情人节前一天，我赴一个音乐班女同学的酒场，竟遇到了刘小菲。她也很惊讶，说她和那个同学是发小。之后觥筹交错，天旋地转。满桌人都喝大了，我却还算清醒。此时座次全乱了， 音乐班女同学醉眼朦胧的坐到我身边，招呼我附耳低言。她带着酒精味的热气吹到我耳朵上，直搞得我心里痒痒，酒劲上涌。

    没料想她是问我，刘小菲怎么样。我说，还行呀。她说，要不然我把刘小菲介绍给你。不等我表态，她接着说，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仍然是个处女，你要是和她在一起不要祸害她。

    处女？我不自觉地望向刘小菲，发现她在偷瞄我俩。女同学和我碰了一杯，跌跌撞撞地走开了。处女这个讯息，是我始料不及的。直接颠覆了我对她‘城府深’的看法，此时偷眼观瞧，觉得她素净了许多。之后发生的事情，更让我始料不及。

    又推杯换盏了半晌，我已经喝的不像样子了。刘小菲这时走过来坐到我旁边问我，她跟你说什么啦？我酒后吐真言：“她说你还是个处女，让我别祸害你。”刘小菲顿时羞臊了一下，埋怨道：“她怎么什么都说。”我说：“这有什么，守身如玉是一个值得骄傲的事情。”我酒劲越大越能白活，越不要脸。接着说：“处女膜，本是我们这个岁数的女人身上不可或缺的东西，但是思想的开放迎来了道德的沦丧，处女愈发减少。我记得一位哲人说过，处女就像鬼，都听说过，可谁都没见过。”

     我没管刘小菲羞臊的模样，仍在胡言乱语：“今天我见到了鬼，非常吃惊。我原以为你是一个城府极深的女人。没想到你竟坚持原则，守身如玉。我很喜欢。”

     她眼睛仿佛亮了一下说：“那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我说：“我愿意。”

    能看出，我说了这句话以后，她非常高兴。接着说：“但是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我指着音乐班女同学说：“她不让我和你在一起。”

     刘小菲眼睛红了，说：“你别听她瞎说。我告诉你，我十八岁那年，第一次见你你还记得吗？”

     我点点头说：“不就是高三那年暑假，还有李淼，咱们三个遛弯嘛？”

     她说：“我第一次见到你，就爱上了你。”

     我顿时酒醒了一半，心想这个处女怎么说话这么直接。仔细观察她的表情，试图分辨她是否在说谎，是真的喜欢我还是贪图我的美色。

    她盯着我不发一言，眼框终于止不住泪水，大滴的往下掉。

    我低下头说：“我好像喝多了，等我们酒醒再聊吧。”

    当天晚上她和女同学都喝多了。我打车把她们两个送回去。回家一觉干到第二天下午。女同学的电话打来了，她喊我去新开的酒吧喝酒。我去了以后，刘小菲也在，那晚相安无事，我们都没有提昨天晚上的事情。只是和刘小菲接触时的气氛有点暧昧。我们约定明晚在另一家饭店，一起吃饭。而我当时忘了第二天是情人节。

     情人节那天中午，刘小菲还特地给我打了电话，告诉我吃饭的时间和地点，我满口答应。可下午的时候，音乐班女同学在qq上的一番话，把我吓住了。她让我晚上一定穿帅点，我说为什么呀。她说刘小菲买了十二朵玫瑰，准备晚上送给我。

    我当时就蒙了。首先我是一个铁骨铮铮的直男癌，不大能接受别人送给我玫瑰。其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