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明月稳稳地坐在暗蓝的天幕上,凝视着一片楼房的灯火。灯火璀璨,丝毫不逊。只是灯火跟它相距十万八千里,却离我不过百来米。它们一并呈现在眼前,点照夜的眼睛。
我不禁奇怪,今天是七月三十一日,妥妥的月底,为何月亮这么圆。一查日历,方知农历是六月十四,明天就是农历六月十五,又恰巧是阳历八月一日。
这才想起来,月圆月缺对应的是农历。平时习惯了阳历,说起日子,说起上旬、中旬、下旬,都是指阳历,对农历倒是不常用了。
年初一,十五,二月二,三月三,五月五,七月七,八月十五,九月九,仔细一想,农历仍然在传统的节日里,并没有走远。
农历像遥远的月亮,阳历如近在百米的灯火,也一并呈现出来。令我对距离产生好奇。
月亮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妥妥地充满迷惑性。月亮离我很遥远,但它却是从小熟知的天体,由是装在了脑海记在心里,它似远非远。
小时候生活在农村,农民靠天吃饭,开口闭口是节气时令,那时生活的环境里多是讲农历,大凡干点什么重要的事都得看个日子,看日子也是看农历,记生日也是记农历生日,农历离我很近。于今倒了个个,阳历近。哪个常用哪个近。
这不由得令人联想到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实际上也是既有地理上的距离,也有心里上的。亲戚间常说越走越亲,朋友间也得常相往来。时日长了不走动,保不齐那天就真忘了。
但有些人于我们就如同月亮,是无法疏远与忘怀的。既便远在天边,照样近在眼前。
实际距离与心里上的距离组合在一起,常令我犯迷糊。它们似乎有某种反向的默契,比如说,够得着的与够不着的相比,心里上反而更趋于够不着的等等;又似乎是并向的关系,走得近的心里上也近;也可能是互不相干。
人号称万物之灵,看世界不仅用眼睛,还会用心,二者互相配合,天长日久,有时确实是分不清哪是用眼睛看到的哪是用心看到的,一般情况下,也没有必要去较真。
月亮稳稳地高悬天幕,几块淡白的云今晚也很稳定,肉眼看不出它们在移动,楼房的灯火也如是,感觉一切都近在眼前,这或许就是当下吧。无数的当下连起过往延伸往将来,常令人分不清是梦幻还是现实。当下很近,回头看,向前看它又很远。
用文字记录生活的点滴与感悟,渐渐地养成一种习惯,那就是把远的拉近,把近的扯远,把眼见的和心见的揉成一体,有时会感觉到有一种魔力,使所见即所得,所思即所见,可远可近,可近可远,由此得到的乐趣也是忽近忽远,忽远忽近,令人既觉得与快乐很近又觉得难以靠近。
若较真,今天是农历六月十四,阳历七月三十一日,月亮和灯火都一般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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