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去年开始,母亲断断续续的住了好几次医院了,因为血糖一直高就自己不太重视,所以导致并发症的出现。这次比较特殊,我接她到我们所在地住院了。母亲还是那样不舍得花钱治疗,尤其是做完了检查,发现没有大问题后,就嚷着要回家去,在家里好好修养。可我们都知道,回去不知道又是怎样。父亲和母亲常常因为一些琐事发生分歧,父亲不善言辞,且耳朵比较背,我给他买了助听器,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长戴。可是我经常发现,我们说的比较重要的事情的时候,父亲总会听到这些重要的信息,及时说出自己的看法。
这次母亲住院了,父亲在家里带小侄儿,我们都不让他去医院,但是我们会把母亲的病情说给父亲听,父亲如往常一样并不多言,只是嘱咐我:开车慢点,别急,没啥大问题!我点点头,也叫他早点睡,这时已经快22点半了。换鞋时看见父亲坐沙发上,电视没开,看去孤单落寞极了,我走过去说:爸,您要是睡不着就看电视吧,我帮你打开!他连忙制止,“不看了,我坐会儿”于是我就去医院了!
还有一半的血才能输完,我伺候着母亲擦脸擦手,母亲却喋喋不休的唠叨着关于父亲带着她看病的“光辉事迹”!那些事是我这个做女儿的从没听到过的,但是却是我和老公也会做的那些事儿,老公也会带着我去看病,一块儿去医院一块儿回家,然后伺候着喝药,洗脚,有时候会背着我上楼到床上。我想着我自己,听着母亲的唠叨,忽然明白父母的感情并不是我们看上去的那样糟糕,并不是只有剑拔弩张相向,不会温言软语。像今夜,母亲这是想父亲了,想父亲以前是如何带她看病,如何伺候她,我还记得晚上我们出门时,母亲叮嘱父亲:老家伙,在家里好好带飞飞,你只管带好他就给我帮大忙了!那时,母亲一定是很深情地看着父亲的眼睛说的,一定是无比留念她的“老家伙”的吧!这种“留念”即使分开一天也不能忍受。
以前回家,特别是在去年父亲七十大寿的下午,当亲戚朋友都走了,父亲对着我们和舅舅们说母亲的种种迂腐、吝啬、小气和倔强。我们都劝母亲,可是两人都是据理以争,公说公有理 婆说婆有理,弄的我们也没法再说了!就这样,父母的关系简直成了我们的一块心病,不能说也劝不了。
现在,通过这一件事,让我才真实地看清父母之间的感情,不是没有,只是被众多的琐事掩盖住了,其实相互之间是非常在乎对方的。母亲说的最多的都是关于父亲的,因为在她的生活中,父亲相当于她的左右手,缺一不可,每天在一起,不需要思考,不需要反应,就是父亲。这是一种相濡以沫的深厚情谊,逐渐内化成一种习惯,像刷牙洗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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