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觉得外婆身体很好,没什么大毛病,也很能吃饭,以为活到90多岁以上一点没问题。
前些年,我们几年一次的回家,也总是要去看下外婆,而外婆也总是会把我们几兄弟名字叫错,经家人在旁解释,好像也还是能记得起来。
这几年,外婆耳朵也聋了,也听说很少外出走动了,总是一个人在自己的房间呆着,见外婆次数更少了,偶有见一次,外婆已然是记不得我们是谁了。
上个月,一直能吃饭的外婆,连续4-5天吃不下饭了,家人也预感外婆将不久于人世。
9月29日,老大微信中说:刚去看了外婆,90岁差点,不过看起来快不行了....
10月3日,凌晨1点不到,老大在家庭群里发了一条信息:外婆走了.....
也是半夜,似睡似醒时看到信息,然后再也睡不着了,悲伤和感慨的情绪漫延。
傍晚4点左右,回到老家,映入眼帘的是那曾经枝繁叶茂、承载着我们太多回忆的百年枫树已然枯萎,只留下2米高的主干斑驳沧桑。
快走几步就到了二舅家,外婆也已被整束好,安静而慈祥的躺摆放在客厅的冰棺中,只是整个身躯已然于门口的枫树一样凋零枯萎。
在灵前,三拜磕头,焚纸钱香,祭慰哀思!偶抬头望向墙上的遗照,恍惚间,外婆依然还在。
远在他乡的同村人收到信息也陆续归来,村里的无论老少也都会来到外婆灵前叩首祭拜。
5日中午,亲人们将外婆的棺材移入祖堂,布置祭台、祭堂,点上长明灯,家人们也戴上了孝帽,和村里人一起准备外婆最后的祭奠。
下午,亲戚们拿着挽联、花圈、纸屋等,一路放着烟花、鞭炮,吹着喇叭、敲着锣鼓,来外婆灵前叩首祭拜;同村成年人和家人忙着敲锣打鼓跪谢迎来送往亲戚们;老人们围在外婆的棺材边,安静的坐着;孩子们在这难得锣鼓鞭炮齐鸣的喧闹中肆无忌惮的玩耍。
晚上,老人们很早就安静的坐在灵堂,陪着外婆这60年以上老邻居坐最后一晚;小的孩子玩累了,也让家长们带着回去睡了;成人们忙着祭奠仪式的各种丧事;道士们的唱声和着唢呐、大鼓、大锣、大钹等乐器、烟花爆竹、家人的祭拜将灵堂、祭台瞬间变成了既哀思又喧嚷的祭奠戏场。
临晨1点,随着急促的锣鼓响起,各类乐器快节奏轰炸和人群快而短促的催促声,走灯开始。大舅、二舅分别捧起灵牌和外婆的巨幅照,家人们各自捧起一个点着蜡烛的莲花碗,追着火把快速的从灵堂到外婆曾经住的房间,再走向村庄的每一户人家做最后的道别,每一户家人烧纸焚香、鸣放烟花爆竹、叩拜道别。随着火把带动的蜡烛长龙快速前进,整个村庄瞬间进入了烟雾弥漫、雷声轰隆的白昼银河,各种遗憾、悲伤、不舍、紧张、害怕情绪在这猛烈的场景中得以迅速释放、平复,最后蜡炬长龙常驻外婆的坟墓。
至此,在我心里,外婆祭奠仪式已然终了。
敬爱的外婆,生于1931年,来到我们刘前牌村庄应该也有70余年了,彼时,枫树已然初长成。外婆一生也如枫树一样贫瘠、逆境、坚强,主要靠着自己把我妈、5个舅舅、小姨7个小孩拉扯成人,并扩枝展叶,子孙绵延至65人。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逝者已去,后生不息。
怀念外婆,世间再无外婆![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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