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过年了,城市街道上路灯装点的红红火火,电视上春晚的节目单也已经出炉,孩子们也放寒假了,年味渐浓,但这浓,相比从前的农村年,却显得寡淡无味。
从前在老家过年,不知谁家买了一副猪下水,在除夕当天煮一天,香味蔓延了整个村落,村头的狗狗们寻着哪香气,跑到那家人门前,伸着舌头,舌头滴答着口水,久久不愿离去。如果主人好心,就会给狗狗们一根大骨头,于是群狗相互打闹着、追赶着,从村里一直鏖战到村外的麦田。
每家的风箱呼呼,主妇似乎都没闲着,各家厨房的烟囱挂着炊烟,想必都在蒸年馍吧?否则,怎么会有浓浓的麦面香甜?
村里的大喇叭,放着清澈的秦腔,覆盖了整个村落,《铡美案》、《三娘教子》、《周仁回府》等片段响彻一整天。但老人们还是蹲在那大喇叭下面,抽着旱烟,怕听不清那每一个戏词和旋律,有的甚至嫌不过瘾,自己站起,佝偻着身子引颈高唱,铮红的脸皮,嘶哑的声音似要压过那喇叭里的秦腔名家。
村外,一帮孩子在那初雪后,雪还没有化的麦田里,手里拽着风筝线,看那灰白天空里的一个一个小点,那是鲤鱼、蜈蚣等在空中盘旋,只不过已高的看不见。而麦地里孩子们踩过的麦田,脚印显得凌乱,但露出的麦苗似乎在欢笑,因为它终于看到了天。
还有一些调皮的孩子,找到了一些土洞口,不知道是老鼠洞还是兔子洞,在洞口放上一个大炮仗,用火柴点燃,只见“嘭”的一声,随着爆炸声,炮仗纸带着周围的土灰、积雪,瞬间炸开了花。孩子们则欢笑着去看有没有炸死一只野物,即使没有炸出洞口,估计那一窝活物,也许已经吓死在那洞中。而炮仗声则此起彼伏,在一片欢笑中,期待着年的到来。
从前日子苦,但过年会有点甜,必定辛苦了一年,没有那些苦,怎会有年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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