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追捕者
一把钥匙象征着什么？
韩律一直以为它象征着生的希望，
可是直到最后他才知道，
那象征着一个必死的结局。
9.10 星期五 阴
凌晨四点，我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里说，我要被杀了。
人总要死的不是吗？
但是我不想以这种方式死去。
我穿上外套，顺手拿了车钥匙，出了门。
我乘着电梯到了地下车库。其实我并不想开车去那个地方，但是我坐进了车里。插上钥匙，我并不知道要做什么，手无意识的地在座椅右侧按压。
“咔哒”很微小的一声，一下把我从思绪中拉了回来。扭头看，是一个小巧的暗盒。
这是当初我自己安放的，而如今，居然连自己都忘了，我自嘲地笑了笑。
但随即，我的手告诉我不太对劲：那里有一块凸起，像是里面放了东西。我想打开灯看一下，但是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动作，只是借着车库微弱的惨白灯光，把那个东西拿了出来。
是一块芯片。
它和我执行任务时所用的，一模一样。
我用手摩挲着这块芯片，就像在每次执行任务之前一样。
“叮咚！”空旷的车库响起一声电梯到达的声音。
我回过神，意识到自己拿着芯片把玩了已经很长时间了。这也意味着我脑袋已经放空很久了。
难道人到了绝路，脑子都不清醒了吗？我苦笑。
渐渐地，脚步声开始越来越清晰，应该是刚刚从电梯上下来的人。
我忽地绷紧了神经，把身边的副驾驶悄悄往前一倒，踩着它到了后座，钻进了被我改装过的座椅下，心跳飞快。
脚步声果然越来越近，很快，到了车的跟前。
没有了声音。
我知道他在看。
没一会儿，脚步声开始远去。我没有出去。
又过了很久，另一阵脚步声又从车旁响起，渐渐远去。
果然在诈我出去！
我舒了一口气，才发现身体由于过度紧张，已经僵硬了。
很久之后，我渐渐地爬出来，开了车门，走着到了车库的楼梯，慢慢地向上走。在漆黑的楼梯间向上走了一层，面前就被挡住了。
“你不在那个地方，来这里干什么。”太久没开口，我的嗓音有点沙哑。
“来看你有没有那么容易被‘解决’。”黑暗中传来有些戏谑的声音。
“为什么？”我问。
他的一声轻笑仿佛有点嘲讽的意思。
厌烦的情绪突然抑制不住地泛了上来，我绕过他，打算继续向上，意料之中，手臂被拉住了。
“你疯了？”他低声咆哮。我以沉默来回应。
他沿着胳膊，抓到我的手，将一个小巧的物品塞入我的手中。我捏了捏，发现是一把钥匙。
“我不需要。”我说道。
他回答：“我可不会在什么都没搞清楚之前就死在街头。”耸了耸肩。
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事实的确如此。
为什么只有我会被追杀？
那些人是谁？
那些人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我什么也不知道。
我不是个有好奇心的人，但是都到这个时候了，我总要死个明白吧。
我最终还是收起了钥匙：“谢谢。”
钥匙十分小巧，比我以前所见那把似乎轻一点的。
我曾经也有一把这样的钥匙，只不过上面的小字不是“曹战”，而是“韩律”。
二·当局者
印然从不知道，
一个想法会使他的人生发生多么大的变化。
但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
他已经不再有机会成为他自己了。
9.8 星期五 雨
天已经晚了，地铁站里还是很多人。
我随着人流上了地铁，握紧门口银色的竖杆，控制自己站稳。
地铁开车了。
不同的黑色色块飞快在窗外奔驰，化作不断跳动的线条，伴随着冷色调的风声呼啸，浮躁的空气渐渐浮上来，环绕四周，成为了一种若有若无仿佛无法甩掉的气息。
气氛渐渐躁热起来，我频频拿起手机看时间，脑海里比对着今天和昨天乘车时的时间早晚。虽然回家的时间早晚不是很重要，但是无聊的时间，总归要找点什么事情打发过去。
有人在盯着我！我又一次感受到了那种目光，这种感觉我已经连续好几天都有了，这绝对不是错觉！
我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一下周围，和往常一样，并没有什么异常。
“蓝星科技提醒您：列车即将到达松鹤路西站，请下车的乘客做好准备，谢谢配合。”
我还有两站到家。但是今天，我有些事情另外的做。我又扫视了一下周围的人：有些人每天都和我坐同一趟列车上下班，这些人可以排除，对于剩下的人，我思索着对策。
“叮咚！”
列车到站了，一些人涌向门口，而另外的一些人安稳地坐着。
我突然诞生了一个想法，我看了一眼周围几个似乎不打算下车的人，就转身和人群一同挤下了列车，随即刻意放慢脚步，随意挑了一个出站口走去。
走出地铁站，我拿着提包，躲在站口旁边的角落里，观察着出站的人。很快，我就找到了我想找的目标——一个穿运动服的青年。
我以前从未见过他。不！我昨天刚刚见了他，在我工作的地方附近。而刚刚，他原本没有打算下车，却跟着我行动了。
他有什么目的？
我看着他从站口出去，虽然步履悠闲，但是仔细观察可以感受到他在找什么人。
我跟上了他渐渐走远的身影。
紧接着，他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一辆白色的车停在了路边，他上了这辆车，车开动了。
这时候追上去显然不太明智。
于是我打算掉头回车站。
但我回过头，突然发现有几个陌生的中年男子在不动声色地向我逼近，我毫不怀疑，若是我在原地再待一会，恐怕就会陷入危机。
我急忙找了路边的一辆出租车，让师傅向前驶去。
他们同样开车追了上来。
我万万不会想到，有一天我会陷入这电影一般的情景之中。我拿出手机打算报警，却怎么拨也拨不出去。
而这时，我们已经到了陌生的郊区，身后的车已不见身影，但，看到前面白色的车，我的心里开始发冷：这是刚刚跟踪我的男人上的车。
我不该下车的。
只要下了地铁，之后的我便被他们玩弄股掌之间，毫无挣扎之力。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扭头看了出租车司机一眼，司机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了我一眼，把车和那辆白色的车一起停在了郊区一个工厂厂房前。
果然，都是陷阱！
那个青年下了车，向出租车走来，走到跟前，伸手敲了敲车窗。我打开车窗，他带着疏离的笑：“我叫韩律，可以和你谈谈吗？”
我好像别无选择，打开安全带，下了车。令我意外的是，我一下车，那辆白色的车和出租车一起开走了。
“进去说吧。”青年没等我回答，就转身向那座厂房走去，我只好跟了上去。
厂房像是已经废弃了，什么动静也没有，建筑十分破旧。但是，青年熟稔地带着我在楼梯之间穿梭，最终到了一个房间，虽然简陋，但是设施还算齐全。
房间里有两把椅子和一张桌子，他坐了其中一把，点头示意我坐另一把。我的手刚触到椅背，就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过来，眼前是明晃晃的惨白色的灯。
我曾经做过一次半麻醉手术，手术室里迷迷糊糊的时间里，那时我的记忆里不是睡梦的黑暗，就是这种灯的晃眼。
后来我偶尔会梦见这种场景，可是现在呢？这也是睡梦吗？
我想动一动身子，但是发现控制不了身体，可能是梦魇了吧。我心想，深吸了一口气。
“吱呀—”门打开的声音传来。
我决定先不动作。
“杨渐。”声音的主人不知道是谁。
我的身体自己坐了起来！
它用我的声音开口：“曹医师。”
我看到了声音的主人，我并不认识他。我想看看这个房间，但是我发现我连眼珠都无法转动！这种感觉，就像......被附身了一样。
门又开了，走进了一个人。这个人，我认识，我会在这里，恐怕就是因为他——韩律！
我拼命地想控制我的身体，但局面毫无改变。倒是韩律，盯了我的眼睛一会，无奈地笑了起来，说道：“印然，你醒了。”他的语气非常笃定。被称作曹医师的那个人没有什么表情的变化，倒是我的身体激动地吼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还在我的身体里？”曹医师语气冷淡地说道：“是你要将日期提前的，当然会有后遗症 不过已经尽量帮你抑制了。他的意识虽然还存在于身体里，但是不会影响你的任何行动。”
我的心有点发冷。
也许韩律猜到了我的心思，说道：“你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了。你的身体已经被另一个人控制，现在你的存在，只是一段微弱的脑电波能量......这件事并不是你的错，而是......你要怪就怪你想要自杀的心思吧，我们只不过实现了两个人的愿望：你想要结束生命，而杨渐想要你的人生。”
悲哀。
这是我听了他的话后想到的唯一的词。
没有愤怒，一点也没有。
我不想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知道我自杀的念头，也不想知道他们对我做了什么。
我现在只是很累，我想......离开。
三•观棋者
曹战不知道一个弃子会让棋局有多大变化，
也不知道观棋者的参与会有什么后果，
但，
他伸手碰了它。
9.5 星期二 雨
对面的男人已经喋喋不休很久了。
厌烦是自然的，但我习惯于满足用户的需求，即使这个需求不那么合理。
“杨先生的要求我明白了，不必说其他的。我们会尽量让您满意的。”我终于打断了他的讲述。
男人笑了起来，收起了假装为难的样子，摆出意料之中的表情：“我就知道曹医师技术高超，一定能做到我这微不足道的请求。”说完顿了一下，又继续道：“那，您看什么时候能完成？”
“这点你不必担心，到时候自然会通知你。”
“我自然相信曹医师的能力。”男人笑得有些谄媚。
送走男人，我又回到接待室。
正坐在椅子上思考怎么解决这件事，身后响起一道声音：“杨渐想要做什么？”
我揉了揉眉心，说：“他厌烦了现在的生活，不想再等了。”
“什么？”韩律从身后绕到我面前，“他想现在就转移意识？”
我点点头。
“你答应他了？”他皱起眉头。
“请示刘博晗吧。”我说。
办公室。
“既然他要求提前执行，那就提前吧。”办公桌后的女人语气轻巧地说，仿佛这只是一件极小的事。
“那？”我试探地询问。
“让韩律跟进目标，两周内拿下这一单。必要的时候……你们知道要怎么做。”女人语气冷漠。
我别无他法，只好应了一声。
回到接待室，韩律还在那里。见到我回来，他抬眼看我，并没有问是什么结果。
“两周。”我说。
韩律点了点头。
“不用那么麻烦了，引他过来，我们直接解决。”我咬咬牙，说道。
韩律颇为意外：“她让我们这么做的？。”
我没有回答。
我当然知道这样对于那个目标来说有多残忍，但是……
9.8 星期五 雨
韩律暴露了！
听着对讲机里的情况，我的心狠狠一颤，急忙转着方向盘把这辆白色的车停在了路边。
原本打算今天到那地方解决他的，算了，先放弃吧！
韩律匆匆走出车站，拉开车门，上了车。
车走了一段，那个目标——好像叫做印然的男人居然坐着出租车跟在我们身后！
“不如把他直接引到那个地方吧？”韩律提议。
只好这样了。
接下来的一切都顺利地出乎意料。
韩律诱他下车、假装友好、骗他谈话、引他往前走……
我紧张得要命！生怕他看出我们的意图，我还特意将车开远后又绕了回来。
机关触动将他打晕，我迅速将他运送到实验室，联系杨渐赶来。
接着，就是最为关键的部分：意识接入。
这项实验事实上是为富人们准备的盛宴：选择自己想要的人生，取代他们活下去！
由于这项实验是基于脑能量的转移，所以需要外界的辐射与人们内在的脑能量的干涉。换句话说，只要这个人有放弃人生的念头，并且在他周围安装某种辐射作用的载体，长时间以后，我就能随意控制他的脑意识能量，令其沉睡，同时使另一个人的脑意识接入并控制身体。
而这次任务的特殊之处就在于，富商杨渐预订这项业务的时间并不够长，所以我只能短暂地使印然的脑能量微弱，在杨渐掌控这具身体后，印然便会逐渐苏醒，若是时间久了，两人脑能量的强弱可能就会决定谁控制身体。
因此，把这种可能性扼杀也是我们要做的事。
也是我和韩律第一次做这样的事。
惨白的灯光下。
“……我们只不过实现了两个人的愿望：你想要结束生命，而杨渐想要你的人生。”韩律说完了最后一句话。
我绷紧了神经，就看现在了！
机械传音耳机里响起毫无感情的声音：“载体脑能量信号停止！载体脑能量信号停止！”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放下了器械，对另外两人说：“我们成功了。”
四•寄生者
没有了我自己的人生，那又如何？
刘博晗本以为漂流的日子是自由的。
却未曾想到漂流本身
就是牢狱。
我是一个自杀而死的大二学生。
因为校园暴力。
我恨她们！
所以我重生了，重生在一名高三学生身上。
我要复仇，所以我再一次进入了那所大学。
可是没等我有什么实质的行动，我就看到一个研究项目，它是由一个叫做曹战的研究生提出的，可惜并没有人重视这个项目，都认为那太过离奇，所以他并没有得到足够的经费来继续研究，于是搁置了起来。
可是我相信他！
那是一项关于脑科学研究的项目，他提出脑能量的强弱控制了人的意识与行动，这种能量可以转移，就意味着：只要有合适的方式，意识就能够被转移！
而我赌他能做出成果，就是因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的重生，便是阴差阳错之下这种方式的产物。
如果这项研究成功，它将成为一场强者重生的游戏，那时的世界就是一场弱肉强食的盛宴！
除了那个研究被质疑以外，曹战的求学之路走得很顺利，导师非常欣赏他，毕业的工作也十分不错。
可是不行！
我需要这项研究来复仇，他也需要这个研究来使他功成名就，我不相信他可以忍受这样平庸的一生。他必须想要做出这项研究！
我暗中破坏他的工作项目，雇佣了人对他的银行账户做了手脚。然后，在他走投无路之时，我向他伸出了援手。我将所有的钱几乎全部投资到他的项目。
我一边假装不懂这个项目，一边无比着急他的进度。
终于，实验成功，我们具有了控制脑能量的技术。
我复了当年的仇，
可是我想要的，越来越多。
7.24 星期一
我从他的实验室拿了一块可以削弱脑能量的芯片。
我必须握着底牌。
他防着我，我知道。
可他不会防着他最好的朋友——韩律。
7.30 星期日
我把芯片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在了韩律身上。
8.17 星期四
他好像知道韩律的那把实验室钥匙里有芯片了，我要想办法处理掉，绝不能让他知道我对他的躯体有所图谋。
他自己恐怕不知道，这项技术能帮助一个人吞噬掉另一个人的记忆，而我现在想要他的全部记忆，我想要，这项技术只受我一个人调控！
8.19 星期六
不行，这个关键时候，怎么又来了一单？
为了不引起怀疑，先把这单拿下吧。
9.5 星期二
那个男人想要提前转移。
真是上天助我！
那我的计划就能够提前实施了。
这次解决掉芯片和韩律两个！
9.8 星期五
他们行动要失败了！
如果他们晚一天成功，我放置的芯片就会多一天被发现的危险。
我让我的人也跟上目标任务，设了圈套，逼迫他向实验室的方向逃去。
终于成功了。
9.9 星期六
终于处理掉那把带着芯片的钥匙了。
应该没被任何人发现，他们可能只是以为丢了。
明天处理韩律。
9.10 星期天
怎么回事？
怎么会有一通电话给韩律报信？
是曹战吗？
必须现在解决！我向杀手下达了命令。
可还是晚了一步！
怎么办呢？
曹战的躯体不能随着这枚弃子消逝！
9.11 星期一
韩律找到了我，在实验台旁。
我没想到，曹战把他自己进出实验室的钥匙给了韩律。
实验机器都在这里，曹战就这么不在意这项实验？
我很愤怒。
但是事到如今，我只能先吞噬韩律的意识，对曹战徐徐图之了。
我按下了实验台的启动按钮。
白光倏然刺眼。
五•黄雀鸟
你的思想，是真实的吗？
9.11 星期一
曹战看着韩律进了实验室，约摸了时间，就从口袋拿出一个黑色的小袋子，带着手套从袋子里拿出了一把小巧的钥匙，用它开了门后，又迅速放进袋子里收了起来。
如果韩律在这里，他一定会认出，那就是他那把被弄丢的钥匙。
如果刘博晗在这里，她一定会认出，那就是她千方百计处理掉的芯片。
它出现在了曹战的手上，以这种方式。
实验室里。
曹战毫不意外地看见实验台上躺着一个女人，台前站着一个青年。
台前站着的青年抬起头，正要张口说话。
“你果然除掉了他。”曹战微微一笑 。
青年脸上一僵。
“你为了我的研究成果都做了些什么事，我们俩都心知肚明。若不是我的实验缺乏经费，我也不会来到这里。
其实关于你当初为什么那么支持我的这个研究，我也想了很多可能。但是当我发现你对那几个女生做了些什么的时候，一切都已经不难知道了不是吗？
一个女孩因校园欺凌而自杀，但由于脑能量的原因，某种巧合下，你，成为了刘博晗。”
“是又如何，时至今日，这些还重要吗？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你得到了你想要的，双赢不是吗？”青年盯着他。
听了这话，曹战笑得更加开怀，：
“你真的从未想过你是为什么重生的吗？
你真以为，一切只是巧合吗？”
“你什么意思？”青年的脸上有些发白。
以前的青年脸上从来没有这种表情，而此时的他显得有些滑稽。
曹战显然也是这么觉得的，笑得有些嘲讽：“
你怎么不想想，若是脑能量那么容易被转移，那么我们又何须那么费力地使用这么多器械呢？还有，你怎么没有仔细找一找自己的上一具身体呢？
其实也不奇怪。你是我的意识傀儡，怎么会怀疑我给你的记忆植入呢呢？”
青年的身体开始发抖。
“你的小心思很有趣，尽管你很早就没有价值了，我还是想看看你的意识能够怎么发展。
直到最近，我厌倦了这种无聊的日子，解决掉韩律，再解决掉你，我就可以开始我的计划了。果然你不负我的期望，吞噬掉了韩律的意识，所以现在，我只需要解决掉你一个人了。”
曹战的心情越来越愉悦，索性在试验台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继续说，
“你是我的第一个成功的试验品。”
说着，他打开了实验台下的一个暗格，拿出一份报纸，递给了青年。
报纸泛黄，第一版一则几年前的新闻，Z市女大学生因情伤服安眠药而死，那个女学生叫柳晗，她的男友，叫做曹战！
青年看着这个和自己密切相关的新闻，拼命回忆，却一点都想不起来。
曹战盯着青年，观察着他的表情，说：“你果然是最完美的实验品，记忆已经被完全替换了。”
青年精神有些恍惚了，曹战耳边的微型耳机中响起：“目标人物脑能量开始湮灭。”
曹战满意地笑了。
不用脑能量的作用，用语言摧毁一个完整的意识，这是他在刘博晗身上的最后一个实验。
他成功了。
五•尾声
刘博晗是我最满意的实验品。
柳晗是我第一个实验品。
什么？你不会还认为她们两个是一个人吧？
刘博晗是存在的，不过我只真正见过她一面，那就是在她死之前。
后来的刘博晗，是我提取了刘博晗的原本记忆，将它植入了我最好的朋友——韩律脑意识里，这样，这个意识就拥有仇恨的情绪和韩律严密的思维，它会对我的计划非常有用。
而后，我把这个意识重新放入了刘博晗的躯体，毕竟自杀的人的躯体很难保存，我要尽快将它填充进意识。但那个因我的意识提取过程而沉睡的躯体——韩律的躯体却长期存放了下来。
你问后来那个韩律啊？哦，那不过是我随意找了一个懦弱而忠心的男人的意识，植入了进去而已，我需要一个不会背叛我的意识，于是就这样做了。
对了，你还不知道我的计划呢。
费劲心思地跟踪、调查，千方百计地安放芯片，得到的不过是一个人到另一个人的漏洞百出的蹩脚转变。这些行为都太过愚蠢。
我想要的，可不是这个。
脑能量控制技术的真正意义在于干涉，而不是替换。如果，我用辐射干涉每个人的脑能量，你猜会怎样？
悄无声息地蛊惑每一个人，不动声色地控制他们的思想，我可以随意扰乱，重塑，湮灭他们的脑能量，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意识到真相。
即使有人偶尔会有这方面的想法，但无所谓。
每一个人的思想都由我所控制，他们选择相信与否，不过在我的一念之间。
这些年，辐射极强的基站早已通过那些愚蠢的订单网络传遍了整个社会，现在，这个世界，已经全部是我的囊中之物。
于是我永久关闭了那个实验室，我想成为谁，就可以成为谁。
嗯？你问我为什么会写下这个故事？
无所谓，反正，你又不会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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