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日记(二十二)
台风“梅花”终于过去了。
下午开始雨停转阴。秋风一阵阵吹过来,吹得水泥马路发白。
气温降下来,人就感觉很舒服,身体也放松下来。
两天的功夫,洛河里的水涨得满满的。就想起李商隐的诗句: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这是一首情诗,并不适合我。
但其中的那句“巴山夜雨涨秋池”,却应景所有地方的节气风貌。
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到小区后面的河边走走,拍几个一成不变的图片。往西是热闹的老街、会源桥;往东是安静的河边公园,月影桥。
“璐子野”的面包店买一个面包,给孩子当早餐,付完钱并不马上拿,拎着麻烦。早早先去买下是因为怕晚了买不到孩子喜欢的口味。然后继续走路,待到回家时采取拿。
我早上喜欢吃面。
当然,肉包子、馄饨、水饺,我也喜欢。
有时看简书上有人晒出照片,自己做的包子,我会很馋。
可惜我自己不会做。
好在我们这的面也丰富,鱼片、爆鱼、虾鳝、腰花、大排,咸菜、葱油……
秋天了,就想着远行,四处游荡,就想着去北方看秋叶,然后与人喝酒谈天…
接下来的两个月,是一年中最美好的季节。实在不忍辜负,一年又一年地辜负。
如果不是疫情,这几天要去一下川东的。只是在等待。但身边尚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安排、处理,解决。
与人聊起曾经年少时的理想。
我曾经的理想之一,是做一个老师,语文老师,起码是初中的语文老师,或者高中的语文老师。
我一直觉得,如果我做一个语文老师,肯定也很出色。我讲的课,肯定很生动,学生们肯定喜欢听。
我自小喜欢语文,初中读文言文,我也不觉得难。
我有一个姨父是老师,有一个同龄的姨表兄弟。学生时代,在姨父家做客,总是被姨父要求背文言文的课文,《伤仲永》、《黔之旅》……我都能很流利的背诵,我的姨表兄弟却总是不能。
我喜欢去他们家,是因为他们家有一本《儿童文学》和《少年文艺》的期刊。那是姨父学校里带回来的杂志。
我初中时代不惧怕文言文,是因为我小学时代,就已经可以读懂文言文版的全本《儒林外史》,还有几册文言文版的《聊斋志异》。
那是隔壁邻居家不要扔掉的书籍,被我看见捡回来。
那时我家没有书,乡下人家也很难找到课外书。
我二年级就捡到这几本书,还有上中下的《敌后武工队》,另有几本《小说月报》之类的文学杂志。
我慢慢地全部读完了这些书。尤其《儒林外史》,读了几年才可以全部读懂。所以,初中文言文的课文,我不觉得有难度。
我小时候就喜欢买书。小学时喜欢买连环画册,省吃俭用,自己的零花钱,全部买了连环画。
工作了,有钱了,尤其喜欢买书。
现在家里的书柜了里,至少有一千两三百本书,肯定有。几乎没有小说。以前的小说书籍,都送给了一个曾经开借阅书店的朋友。
我的书籍内容杂七杂八,民国时期的散文占了很大的比例。我喜欢五四时期的散文,作者内地的、台湾的、香港的,都有。
我曾经的另一个理想是做一个地质工作者。
每天背个帆布挎包,拿着一个小铁锤,在荒山野地里,东敲敲,西锤锤。饿了从挎包里拿出一个馒头,渴了就掬一捧山里的泉水,累了可以就地天当被子地作床。
安静,祥和;自由,散漫。
就是《禅是一枝花》里的那一句:
天壤间只此我在约会他的一片土地景物,生涯中只此我在等候他的时辰分秒,是无际无尽的真实。
也是张爱玲的那一句:
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唯有轻轻地问一声:“哦,你也在这里吗?
就是那样一种感觉与幻想。
一种很幼稚的,对于职业的幻想。
太多的事情,总是没有按着我们的设想来。
每天都这样,有很多事情和问题,每天都是在拆东墙 补西壁式的形式中,日复一日地,浑浑噩噩地过来了。
回头看看,居然挺过来了,没有趴下。
2022/09/15 多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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