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空然在这世间晃荡了二十年。最害怕的是一首歌将尽另一首歌缓缓切入的时刻:我或者喜欢或者无感的乐声再无法拖住我,我一下从云端跌落到现实当中去。不喜欢可以闭上眼睛不看,可永远不能闭上耳朵不听,这种认知让我对这个世界更加失望。
我对世界最开始的失望,从搬入向往已久的楼房第二天开始。那一天,我才终于知道,不论是农村长在田野上的土砖房,城市路边阴暗逼仄的水泥平房,还是精致社区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档公寓,都是会积攒灰尘的。这个世界,竟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红尘滚滚,原来不是一种意象。
这个世界,竟没有一隅安身之地。
我虚度二十载,唯一的专长就是让自己活得不痛快。
我也喜欢阳光从窗外斜斜照进来,打在屋里;打在我郁郁寡欢的脸上,于是我就又厌恶那阳光起来。
对这个世界,我不好奇经典三问。我只是在每一次昏睡后,意识又拉开眼皮时,问有没有什么,可以关上我的耳朵;有没有什么,可以抓住我的精神,按到某个东西上。
值得我费尽力气生一趟沾染红尘的意义就是答案,但只有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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