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align = right>本文作者:杨泽</div>
有一天,某位好友在微信上煞有介事地问我:“为什么身边那些大神都是一努力就牛逼的啊?”
我愣了一两秒,在对话框里默默打出“因为那些努力完没牛逼的人你是见不着的”。
仰望星空夜色下仰望,我们常常看到最亮的星,却忘记它背后满眼的黑暗。这让我突然想到,我们所感知的世界是不是也常受我们个人眼界的限制?或者说,我们接触的信息是否经历过被选择?
后来读到尼采的“我们的眼睛是我们的监狱”,有种与尼采对视的感觉,仿佛老友间的神秘默契。
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我们会记得凯旋时立于城上的金盔大将,但看不到乱战中死于刀下的竹甲小兵;我们会追念屠龙归来的英俊少年,却忘记缅怀龙穴中堆积的皑皑白骨。
我们,是不是经常忽略着什么?
进入大学,我在经济统计学中又邂逅了它,那时才明白它被称为“幸存者偏差”。这个概念源于二战时英战机工程师对战机改进方案的统计。那时,英战机工程师发现战机的中弹受损处多在机翼,决定加强机翼的装甲。然而这个决定是相当荒谬的,因为那些机腹中弹的,都早已陨落空中了。
留下的战机关于“幸存者偏差”,我曾听到过的最发人深省的解释是:“死人是不会说话的”。经济统计学中将这类因为结果而导致认知错误的现象叫做幸存者偏差,英文译为“那些沉默的数据”。正如那些不叫的狗才会咬人一样,那些沉默的或许才是致命的。
其实这个现象在生活中比比皆是,酒桌之上某个邻居家的亲戚,又或者我“朋友”我“兄弟”,小学学历却月入过万。鸡汤文里让人热血沸腾的逆袭事件、大多以“我有一个XX”开头的例子皆有此类嫌疑。而这些,都是幸存者偏差的经典案例。正是他们的幸存才让他们在人们舌尖流转。
私以为,任何以人群为单位的某种性质都是呈正态分布的,非要比较,也应是拿中点进行比对,田忌赛马诚不可取啊。
干了这碗鸡汤!但仔细观察,你就不难发现,此类事件为之过少,通常却令人印象深刻,而这也正是鸡汤文的惯用套路。倘若此类事件数量过于庞大,比例占据过高,这类事件也就不能再称之为幸存,而是规矩。这些幸存者身上发生的故事多少听来传奇,而作为爱听故事的民族,我们乐于感触故事的传奇与曲折,这也是其广为流传的基础。文似看山不喜平,一个平平淡淡的故事如何具有吸引力与传播性啊。
这类故事通常易感人,易惑己。从这些个例中推出的结论看似有几分道理,实则毫无逻辑。许多人会从小学学历却月入过万的现象里推出读书无用论,从一夜暴富的经历中推出宿命论。但是,万丈高楼平地起,只有坚实基础才能铸就上层建筑。统计学里有一句基底式的话语叫做“用数据说话”,我们也需要考虑数据的广度,而不能通过个例就轻易地下结论。
不知有多少轻信了鸡汤故事的年轻人,总觉得,某某人没有努力照样可以成功。结果,把原本努力后就可以把握的事情变成了事故。所以无论在什么时候,一定要扩大视野,避免因眼界的限制而产生偏见。要明白,没有人的成功可以复制,每个人有不同的故事与背景。当你很迷茫,不知所措的时候,就按照价值取向正确的道路暂时先走下去,谁知道转角会不会遇到桃花源呢。
桃花源突然又想起无论一代都认为下一代是垮掉的一代的现象,例如美国著名的垮掉的一代,例如我们最近出现的斥责00后的各种现象,例如老师说你们是我带过的最差的学生。这之中都存在幸存者偏差,拿上一代的佼佼者与这一代的平庸者比较,有田忌赛马的嫌疑。标签化有时是偏见的代名词,偏见的根源便是无知。
我们这一代,出生在世纪的末尾,成长在世纪的开篇,经历了千禧年的流逝,见证了新社会的发展,我们与每一代都相似,又与每一代都不同。我们是90后,我们要为理性代言。
所以,忘掉身边那些成功鸡汤,一心一意大步向前才是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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