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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厂男工中,阿荣犹如鹤立鸡群,不仅英俊潇洒,而且头脑灵活。当然惹得女工们天天媚目顾盼,巴不得当他的白雪公主。我们对阿荣羡慕得眼红心忌,感叹有一个父母制造得,千雕万琢的好面孔还是吃香。
于是,吃醋的我们总想使出,一些歪点子让好事占尽的阿荣请客,阿荣请客是慷慨,但论起厂里女工们,却露出不屑一切的样子,令我们懵懂其意。
有一次,喝醉了酒的阿荣,在我们逗引下终于吐了真言。
他说,我们离开家乡出来打工,就是要奋斗出一片天地;打工太累,我不想娶一个没有经济基础的,打工妹拖了后腿,一生只认打工的命。
现在时代不同了,我要凭着自己这张脸的优势,实现我的理想,攀个富婆好逍遥,少奋斗廿年。
我们听得嘴裂眼呆,最终认为阿荣言之有理,思想先进有水平。
的确人生苦短,少奋斗廿年,提前过好人上人的生活,是许多人一生的欲望。
阿荣并不食言,一段日子后,他在夜总会很有本事的,攀上了一个显年轻且漂亮的富婆;关于富婆身份很多,有人说是一个被发迹丈夫抛弃的怨妇;又有传闻是一个本市死亡富翁遗孀;又传说是被黑社会金屋藏娇的情妇。不管怎样说,总算阿荣心想事成了。
阿荣与富婆打得火热时,回头炒了厂家的鱿鱼,跟着富婆享福去了。
以后的日子里,他倒是不会忘记我们这一帮患难工友,常常邀请我们到餐厅品尝美味,还帐时常常有意识炫耀大把钞票,付款从不找零,俨然一副大款派头。
我们对阿荣更加佩服得五体投地。甚至他的名言:攀个富婆好逍遥,少奋斗廿年。被我们作为座右铭写在宿舍的墙壁上。
只不过那帮多情自古空余恨的女工,知道阿荣事情后,在失望里露出鄙夷的目光,我们幸灾乐祸嘲笑着。
转眼半年后,突然间我们失去了阿荣的消息,他的手提停机了,一种不祥之兆袭上心头。
我们在焦急与怀念中又过了几个月,有一次休息,我们结伴到另外一个工业区访友时,偶然巧合的踫见了阿荣。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阿荣明显失去昔日潇洒的风釆,行路还有点跛。
原来,阿荣攀的那个富婆,是个水性扬花,朝三暮四的寡妇,她在外面不仅只认识阿荣一人。后来,阿荣不堪忍受戴绿帽子,与她大吵一场,失手打了她一记脸庞,引起富婆强烈不满;本来,她就玩腻了阿荣,干脆狠心叫人打折了他的一只脚,并逐出家门。
阿荣医好脚,又变成一个穷光蛋,自己感到没颜面找我们这帮老工友,只好在另外这个工业区,重找一个工厂打工。
我们听了阿荣幽怨的诉说,都默默无言。
那一夜,我们集体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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