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ar 琳
你的小文青上线了。真没想到会接到你的电话,虽然是一个让我很尴尬的“局”。六月天气多变,晴雨之间心情一起一伏。我一直羡慕你的简单,罕见这样的情绪化。看着昨日的雨想了很多事,这封信也从昨晚写到了今晨。
很多事我选择不说,就让它默默过去,如果不打扰,就可以长到以为能忘记。首先,恭喜你升格做母亲,她来的那天是人间四月,希望她长大后和妈妈一样善良美丽,少忧虑多甜蜜。我不知道做母亲的体验,想必是很重要的事情,于是在过完一关后会想起很多故人,比如你想起我。这是让人心怀感激的事,五月里小白叫我去看你的时候,我还是躲过去了,等你打电话给我一切又都不同了。
25岁以后,还是做了一箩筐蠢事。只是人生很公平,很多年以后,每件事也有它的代价。曾经我一个人生病住院在巴黎,身边一个人都没有,那个时候好像还在跟刘谈恋爱,始终忘不了他的决绝,也感谢这个经历让我真正变成了可以忍受孤独指数10级自己住院的成年人。瞧吧,这就是所谓的代价。那个时候我就明白了,其实我在做一件错事,如果他不是倪的朋友,如果我认真审视这个人,这段恋爱打死我也不会谈的。我想你们关系很近,多少也听过一些有的没的,只是第一次从我嘴里听说罢了。一定还有很多很多类似的事,让你以为我是一个玩世不恭荒唐的人,而我们的疏离恰好就是在一次次被误解之后形成的结果。我的挣扎、痛苦是真的,我可以接受你不理解,但是我不喜欢任何人来调侃。
自从6、7年前,用了很久去建立一个新的朋友圈。小时候吃过的亏、犯过的错,都尽量规避,逐渐变成一个很冷的人,一有苗头就要彻底划清界限。就是在这场转变中,我选择无声息地把你划去。你始终幸福圆满更衬托我那时候自己孤独又可笑,我一直要强,所以选择不面对这种处境,也懒得再解释什么,做一个好人也从来不是我的梦想。
曾经我用了一个晚上去追儿时的友情,到天快亮的时候一身疲惫到了家里,突然觉得一切没有意义了。你大可以生很大的气,而我也生气了,而且一气很多年。后来是大半年后过生日,逐渐恢复一些联系,只是淡了。淡了的人还是可以活在朋友圈里,给彼此保留一丝联系,这是成年人的处世方式,但是你记不记得我是一个很偏执内心很孩子气的人呢?我无法接受一段很深的感情就这样变成了虚假的“岁月静好,互相点赞”。与其这样,不如彻底结束。
又过了两三年,时至今日的我,虽然依然没有结婚没有生子还刚刚辞职,却从来没有这样觉得幸福过,有一个相恋多年的男人,可以养家可以让我做喜欢的事情,可以让我像孩子一样闹腾,可以让我不生厌,时不时就憧憬一生一世。我知道大概30岁以前的感情债都差不多结束了,吃了不少苦,终于上天也给了我一颗糖。当我们再见面的时候,你说,人有多少20年呢?这感伤的话也实在不像你会讲出来的,当然我也愿意在你恋旧的时候拉起你的手,但是我依然不知道意义在哪里?如果20多年感情只是用来偶尔怀怀旧,那也太掉价了。
我的墙头一直有我们的合影,在很显眼的地方,就算把你删掉的时候也从没有想过要调换,有时候翻硬盘还会再看看你们结婚的小视频。我从来没有从心里把你剔除过,只是眼下不知如何继续。这可能是我对友情苛求的地方,就是一定要“懂得”。其实你的脾气也一直很傲娇,前些年的相处,反而是我迁就你比较多,你要来则来,要说则说,要走便走,想要跟谁来往也不用在乎我跟他或他的关系(当然有东的原因也有我自己年少轻狂的部分)。这些我都可以理解,也都可以配合。没有你的日子过了几年以后,可能我也伤害过别的什么人,用同样的自以为是。我写这些没有要指责你的意思,只是很多话也许不说以后就忘了吧。
以后我们也许就这样淡淡地联络,对我来说,总是觉得好可惜。如果哪天发现又没有了联系,就是我内心不依不饶的孩子气又开始作祟而已。也许是夜深人静觉得世情可笑,也许是阳光明媚觉得万物更新。的确,情绪不稳定也一直是我的问题,这就是你曾经认识了20多年的人,有可爱也有可恨的样子。
我心里一直记得你,要再靠近却又害怕。怂包就选择调头转身,嗯,对你的感情其实也跟谈恋爱没什么区别,都是感情嘛。
我希望你一直好吃好喝好玩,狠狠幸福下去。我写这些的时候,不知道结果是什么,一方面会希望你能为我所动,一方面又告诉自己说这些也是白搭。不过其实我上升星座在射手,30岁以后变得更冲动了,写了就发给你吧。总比冷不丁被问为什么要好。
爱你
Kim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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