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这个词在我记忆中过去的22年里一直有不一样的 变化,幼儿的时候它的代名词是帅气,小时候我一直觉得我爸爸是世界上最帅气的人,哪怕我没有跟他朝夕相处 。少儿时说到父亲我很骄傲,因为他是教书育人,做着我最敬重虽然也最敬畏的职业。少年时,对于爸爸的印象就是很烦恼,因为身边所有的人都在不停地跟我解释为什么我从小是在姑妈身边长大,为什么弟弟可以光明正大地 喊爸爸妈妈而我不可以,虽然我本来并不介意,但是一直不停地有人来劝说你不要记恨他们好像我不记恨他们反而对不起所有人给我贴的标签。慢慢地爸爸在我心里的形象没有那么帅气高大了,尤其是后来我有机会跟他们处在同一个城市,见过了他更多的为人处世之后,小市民变成了父亲的代名词。是啊,他不过是最普通的小市民,一份普通的工作,家长里短是他们讨论的话题。尽管内心善良但是却被狭隘的眼光所限制,用一种寻找恶的眼睛看待身边的人跟事。在他们眼里这个亲戚是因为想占便宜才会这么殷勤地跟他们往来,那个朋友是因为有事所求才会跟其联系。帮他们养了二十几年女儿,在家里只有两个男丁一个不肖只想霸占家中财产不肯照顾老人,另一个远在他乡鞭长莫及所以毅然担负起照顾老父亲责任十年的姐姐也是一个强势,不可理喻的恶人。我越来越不愿意回那个所谓的他们说是我的家但我却没有一点归属感的地方,但是我还是感恩他们给了我生命。
直到有一天,远在6小时车程外的爷爷觉得身体不适,姑妈因为照顾不来所以就照顾爷爷的问题与他们有了不同的意见,在争执过后他打电话让我劝姑妈,用神经病来形容为这个家庭无私奉献了几十年的姐姐被我拒绝后愤怒地脱口而出:你是神经病养大的,所以你也是神经病。瞬间父亲这个词成了我不愿意提起的词语。原本在我的心里一直认为父亲是疼爱我的,虽然这个疼爱在我看来内疚的成分更多。原本我以为他跟会用泼妇骂街中才会出现的恶毒词语来骂我的所谓的母亲是不一样的,起码我的到来他是欣喜的,是欢迎的。但是这一刻我觉得自己就像个笑话,原来我一直生活在自欺欺人里面,虽然我知道是自欺欺人,但是现在我连自欺欺人都没有办法继续下去了。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一个原本善良的人能慢慢地去忽略别人为他,为他的家庭付出的一切,只看到别人缺陷的一面。但是我知道我再也没有办法用他的本性是善良的这个说法来说服自己。我跟他们已经越走越远,永远不可能再是一条道上的了。
原本以为这可能就是父亲在我印象中最近的一个印象了。但是我发现自己简直可笑到找不到形容词.争执过后几个月,新年他默默地回了老家过年,这时的爷爷也 从住了十年的姑妈家中回到了老家,由我母亲照顾。大年初六,我觉得这是我永远忘不了的一天,我半梦半醒之中姑妈惊慌失措地告诉我,爷爷跟我父母在老家被我所谓的大伯,他的哥哥带着两个儿子打了。事后还原了当天的过程:当天他哥哥在村里长辈跟村干部协助下分配了家里的土地且签了协议的情况下第四次反悔,当天下午打人前带着村里被搞定的村干部逼我父亲重新在原本她已经占尽了便宜的分配方式下再让30平方的地或者给60万给他。这次他的要求遭到了拒绝,父亲没有签这个协议。于是便发生了当日的打人事件。看着九十多岁的爷爷被打后在医院喊疼,半夜睡不着起来委屈地哭得像个孩子,我只有愤怒以及无能为力。三人在医院治疗了两天后父亲没有底线地善良发作,不想花费更多在报警的情况下打人者理所应该赔偿的医药费,于是带着还在喊痛的爷爷跟还有淤青的我的母亲出了院。而且他竟然在他的哥哥,我所谓的大伯做出了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的情况下打算同意他提出的再分30平米的要求。要知道那个人渣已经不是第一次打人,之前已经打过我姑妈而且用关系压下了警方的立案。这样的人渣凭什么如愿以偿?这么软弱到没有一点血性的人怎么可能是我心目中如山般能给家人带来安稳,如同守护神一样存在的父亲,他简直侮辱了父亲这个神圣的名词。我恨他,是的,他用言语让我认清事实的时候我不恨他,我只是觉得自己是个笑话,可是现在我恨他,这么软弱的人没有资格哪怕是过去获得我的崇拜。我现在无能为力,可是我永远不会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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