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述而第七》29:孔子怎么看薛定谔的猫
子曰:“仁,远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
这句话的浅表意思很简单,孔子说:“仁离人远吗,我想要仁,仁即来。”
中国古代汉语,向来是微言大义,越是简单明了,越是意味深长的。所谓“真佛只说家常话”就是这个意思。
孔子强调自己“述而不作”,实际上他老人家非但不轻易创制立说,甚至是不随便说话的。——“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最好的明证。关于“仁”,是孔子的理想,更是他老人家为诸位弟子营造的一个很美的令人向往的道德修养境界——里仁为美。他老人家都认为“人能居于仁境、仁道,这是无比美好、惬意的事儿。”
孟武伯问“子路仁乎”,孔子直接回答“不知也”。孟武伯并不知难而退,又一口气问了好几个孔子较为得意的弟子。孔子对这些弟子都有中肯贴切的评价,唯独谈到他们是不是“仁”时,一概用“不知也”来搪塞。
在孟武伯看来,甚至在孔子的绝大多数弟子看来,“仁”都像是一个固定的标准,用这个标准框定下去,这个人算是“仁”的,那个人算不上是“仁”。孔子本人是反对这种先入为主的框定的,他认为每个人都是能动的,都有无限的可能性。对于人的评价也不能是有成见的、固化的。他不顾弟子的反对在卫国见南子,甚至在互乡难与言的童子求见时,也予以接见,就是这种动态察人观念的具体化体现。
要评价一个人是不是做到了“仁”,其中有三个要素:一是能动的人,人天然的带有发展性,他是不断发展,不断能动变化的;二是确切的“仁”,仁本身是天地自然和谐的中心法则,老子讲“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地本质上是无所谓仁,无所谓不仁的,但人在观察感应天地自然变化规律的过程中,从和谐中看到了“仁”,并且将自己所蒙昧地从天地自然之中感知、体察到的“仁”用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在特定时间、空间背景下催生出和谐自然的便是确切的“仁”;三是大家公认的“仁”,在每一个具体的情境中,每一个能动的人,都可以有一种确切的“仁”,当这个“仁”和天地自然的和谐相呼应时,也在和众人心中确切的“仁”相呼应,这种同频共振就是大家公认的“仁”。
说到底,“仁”是天人感应,天人合一的具象体现。它既与天地自然有关,也与能动的人心有关,更与天、地、人合拍共振、和谐自然有关。
西方有个叫薛定谔的科学家闲来无聊,将一只猫装在一个封闭的盒子里,盒子里放了一个易碎的装满剧毒物质的玻璃瓶子。他想在打开盒子前,明确判断出猫的死活。
科学家当然不会像普通人那样匆忙下结论,草率要结果。在不断的推演过程中,他进入到魔怔的状态,最终坚信当自己这样做的时候,自己、盒子、猫、装着毒物的瓶子瞬间在不同的空间中拆分成了两个。自己确信(看到)的结果不存在是或者否两种答案,而是在自己确信(看到)的一瞬间,在意识里已经决定了猫的死活。后来,为证明光的波粒二象性,物理学家在做“双缝实验”的过程中,呈现出的诡异现象间接印证了薛定谔的疯狂念头。
回过头来看,还是孔子的话更霸气,更容易理解些。“我欲仁,斯仁至矣”。
如果在薛定谔猜想从“确信”降幂排列几个关键词的话,依次排定的大概有这么几个词:看见、相信、推定、认为、觉得……,如果有必要的话,还可以继续罗列下去。
的确,一件事情,从我们觉得它是那个样子的,到我们确信他是那个样子的,两者之间不仅是客观事实在起作用,我们的认知也在起作用。当我们确信一件可能发生的事情会发生时,这件事情是比我们“看见”它发生更为靠谱的。
在孔子看来,每个人都有在内心里追求“仁”的权利和能力,只要内心里真正希望追求仁,仁便一定会来。只要内心里真正乐处于仁,便无处不是仁境,无时不是仁时。
老先生对他的弟子说:"大家都觉得很难做到“仁”,认为“仁”远吗,当我们内心里确信自己想要仁时,仁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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