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发来视频,内容是他与妈妈正在杀鸡,我立马视频电话过去。
“爸爸,今天才几号啊,这么早就杀鸡了?”
老话一直说二十七杀年鸡,而我们的俗礼是二十八祭高神。家家户户需在二十八那天清晨将新鲜且盘好的鸡端上一层层码起来的八仙桌上,若谁家的鸡盘得不好还会被擅长东家长西家短的妇孺们说道上一年。
可今天,才腊月二十啊。
妈妈拿着手机,拍了收拾得整整齐齐的三只鸡。当镜头反转时,我看见妈妈脸上沾了一片被脱掉的鸡毛。
妈妈有些悄皮,就像对我说悄悄话一样,“儿子,你今年不是要去你婆婆妈那里过年嘛,她屋一年到头都没在家,年货肯定没有办齐全。再说了,这个鸡是妈妈专门喂的,妈妈自己种包谷买麦子喂的,没得饲料,放心吃。你放假了就回来拿上,带到你婆婆妈那去吃。”
X先生的家在大山里,虽与他一起多年,但我去过的次数屈指可数。今年X妈妈爸爸回家过年,我与X先生回他的老家,成了必然。
在妈妈眼里,那山里啥也没有。记得我结婚那天,妈妈下车就流泪了。她心疼自己捧手心里的娃,要到这山沟沟里来吃苦。
所以还没有到过年,妈妈就开始替我准备各种过年的吃吃喝喝。就怕今年过年,我被饿瘦了。因为第一次去X先生家三天,他们那来自大山的水实在令我难以下咽,几乎饿了三天,这件事成了妈妈心中的恶梦。
看着视频那头妈妈爸爸正忙着给鸡开膛破肚,突然觉得自己还是那个在家的小公主,所以我理所当然的提着要求,“那给我挂起哦,我要酱肉那个味的。鸡腿下下来,我凉拌。”
“要得要得。”妈妈和爸爸异口同声的回答我。然后妈妈说要清理鸡了,挂断了视频。
电话这头的我,眼睛有了几分水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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