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毕业时,我拿了哥大的录取,当时的男友拿了剑桥的录取。他说,我们一起延迟录取,先去山里开个客栈,再生个娃娃。后来我还是去了哥大,他却真的没有去剑桥。我们分了手,没有给娃娃出生的机会。
当时面对这个选择,我是害怕的,可能就是害怕要脱离一条主流甚至是“精英”的道路。我想不出来脱离一定会有什么不好,却还是本能地感到恐惧。
大多数人可能都会在面临选择时纠结痛苦,因为选择意味着放弃,承担可能的代价,也失去一些可能的好处。但我一直觉得他比我勇敢,就是因为当我焦虑时,他却毫不纠结,敢于为喜欢的东西放弃他人觉得是“好”的东西,去承担未知的风险。在这方面,我不如他。
回过头看,彼时站在人生的分叉路口,也启动了后面不一样的人生。我知道他不曾后悔过,虽然这一路也有许多困难,但他越来越明确地知道自己不喜欢按部就班的生活。我呢,我不知道,有时会想,如果当时做了另外的选择也很好,不管最终有没有回到现在走的这条路上,可能都会有一段很精彩的人生。
在很多时候,我们都无法预料眼下的选择会造成怎样的影响,这可能也是我们总为此焦虑的原因。所以今天我们想聊聊选择:有没有一个选择,之后长远地影响了你?你可能最终没有选择它,从而失去了另外一种可能;也可能你足够勇敢,选择了它,然后改变了你的一生。那是一个什么样的选择题?
——以上来自ky
硕士快毕业时,我拿到了日本三家,美国一家和意大利一家的博士录取通知书,以及几家行业内不错的国内工作offer。我无所谓去哪里,当时我想,只要他留在哪里,我就陪着他。而他告诉我,你得选择精英发展的道路,你还是去日本吧。我心里当时很绝望,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赶我走。
读博的时候,好几次想要回国看他。他却一直说,学业为重,你不可以跑来跑去。
我想不出理由,只是觉得他并没有那么爱我,也不需要我留在他身边。我和他分手了。
出国第一年,一个白天,他给我打电话,哭得撕心裂肺,说觉得最爱他的人也离他而去了。我被吓着了,我说,感情还有,但是我觉得我们不合适。他说他可以改。
年末,他给我发来了美国对他的录取通知书,他说一直在悄悄申请,想等申请下来给我一个惊喜。他还说,我可以毕业后去美国拿一个博后,他的奖学金够我们俩用了。
当时的我并不能理解,这样的惊喜点在哪里。我觉得,他做什么都不会和我商量,而我做什么必须按照他的建议去走。他觉得,我就该选择一条大家觉得“绝对正确的道路”,他为我牺牲这么多,为什么我从来都不信他?
我们就此别过。
很多年后,他和我说,因为他觉得拿到博士录取很难,他考了若干年,所以他希望我能珍惜这个机会。
我不知道这样的理由是否说得通,但我很难理解这个点。
那时在我心里,人和物的地位不一样,感情是大于一切的,能遇到彼此爱的人,守候在一个人的身边,最好的青春能一起度过,才是最难得的机会。
再后来,我遇到了一个愿意守候在我身边的人。
我才知道,守候的代价,是对方可能失去自己发展的机会,而渐渐,我们也失去了平衡。他愿意等我一起前进,愿意百般呵护我,不要我独立,而是保持柔柔弱弱的样子就好。
而故事的结局并没有我们想象得那么幸福。
后来,他的现实压力很大,他说他很累,我的情感压力也很大,我觉得我没法做自己。我们沟通渐渐趋向沉默,甚至抛弃当年曾经也互相理解过的记忆。
最终我们没能在一起。
而第一个人又回来了,他说他等了我很多年。我迟疑了很久,我并不相信语言的力量。不是没有过波澜,更多却是满满恨意。
从一开始,他没有选择和我一起出去,或是让我留在他身边,在他硬逼着我出国时,对于彼此,已经死去。我恨他逼我做出的选择。
从头到尾,我都没有选择过“我想要的选择”,我不知道什么是我的选择,但是我知道“什么是我不要的选择”。当对方和我“不要的选择”链接在一起时,我只能把对方也一并强行从我的生活里删除。
而今天,他说出的话是一汪死水,我的样子像是复读机,只有重复当时的伤痛,再无信任与喜悦。
我们想要找回的过去其实已经找不回了。
这个故事里有三次选择:
1 “爱”的选择。他说的再多,真伪已经不重要了。我觉得,喜欢一个人,会倾听对方的需求,而不是觉得“为你好”。就算这是你“爱”我的选择方式,但这不是我的选择。
2 “生活”的选择。故事很像是ky里说的,不同的是,我并不会非要选择精英发展的路,而他会。我受不了这样保守的观念。我始终坚信,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3 “感情方式”的选择,到底什么样的感情方式才是对的?一种是“只要彼此看着一个方向,我们就能走到最后”,是“我会陪着你,你也可以陪着我吗?”
我想,它们并没有答案。
未来,我们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每个人都是一个个体,过去虽值得反思,但不宜深究。过去早已逝去,上一段感情死了,下一段感情还会再来。再如何追悼,你并无其它任何可以重新选择的机会,唯独活在当下,不把概率当成因果,才是全新的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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