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听妈妈说起,我出生那天的场景:
那是1986年的冬天,父母生活在嵊泗一个很小的海岛——壁下岛。这个小岛上的医疗条件不足以支持一个孕妇生孩子,所以当我到了要出来的那天,是爸爸开船载着妈妈到另一个岛的医院——嵊山岛。
据妈妈说,那天风浪很大,在船上的时候,妈妈不断地阵痛。风浪大,也就意味着船只行进的速度慢一些。随行的长辈们也商量过,如果我当时在船上就急着要出来,那么只能保护妈妈,把我按回肚子里去。这意味着很可能我会死在妈妈肚子里,因为船上没有人能处理这种情况。每次听到这次,我心想还好我有耐心。
到了嵊山岛的医院,医生护士们只知道有产妇要生了,赶紧把妈妈接到了产房。直到我出来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吓坏了,她们看到的不是我的头,而是脚,也就是传说中的胎位不正。据说以前女性难产也多是因为胎位不正,这种情况胎儿存活的概率只有10%左右。好在,当时我也是马上钻了出来,奇迹般地完好无损,成为少数中的幸运儿。
每当说到这一段,妈妈总说,当时嵊山岛上的医院是没办法处理这种情况的,如果我没有及时出来,她们不敢继续往下引导,那么意味着妈妈要坐船转到镇上的医院,那个路途加上逆风,我肯定熬不过,就无法降生了。也许连她自己都可能无法保全。
万幸,万幸。我总跟妈妈开玩笑说,这叫什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我们还时常打趣分析:一个脚先出来的宝宝,如何做到完好无损?就是她是笔直在里面,不乱动的。这样说来,我应该是个循规蹈矩的孩子,可也许父母未曾想过,相比后来活泼好动、古灵精怪的妹妹,我才是那个总做一些超出他们想象之事的孩子。
这就是我的出生,是爸爸开着船,像盖世英雄般,载着妈妈到另一个海岛迎接我的降生。而我用双脚先来探索这个世界,有惊,无险。也许在出生那一天,就注定了我要过“漂洋过海”的人生。也是从那一天,开启了20年里在舟山4个岛上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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