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para mi venadita
…the interior of the plane was filled with a
mist of gold endorphin light
—"The Race," Sharon Olds
经历了等待,飞机穿过云海,
在借来的时间里,余晖将作为漆料
重新涂抹,剧院的顶层楼座。
起飞时抛下的,除了对真实的迷信,
还包括飞行者的若有所得。
大地,一度如加载中的谷歌地图,
具备了最肤浅的神秘,藏匿着
山脉、水系,以及有待铺展的县乡。
沙盘里,我们称之生活的部分
比随手标记的地名更加古老,
但同样可能源于,小到笔尖的信念。
两侧被渲染的羽翼,则提醒你
忘我的僭越,早已攀升到抽象层面。
甚至航空杂志,和餐板上折角的
晚报,都蕴含想象的势能。
从给定的靠椅,眺望者揣测有无:
是什么,在舷窗外捏造万物,
投射出你胸腔里的幼兽?
该如何从杯中,啜饮一朵足够的耐心,
而流水浇注成你疲倦的坐姿?
气流扰动,接连着颠簸和心悸。
既然清醒时近乎考验,不如昏睡着
穿过信号盲区——云中的轨迹
只是日历边缘,偶然留下的墨线,
带有历史擦身时的微颤。
仿佛家庭深处,台灯喑哑之后,
我曾俯向你云雾下的身躯,
那些起伏的地貌,内部的变迁
真的会随夜色和凉意
陡然壮大,吞没年轻的彼此。
而现在,首先要承受的
毋宁是来自引力的温柔训诫:
亲爱的,飞机正在降落。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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