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望着远去的二人,松了口气,将软剑系回腰间,继续向前狂奔。就在少年刚刚离去,那少女却折了回来,在后面紧紧跟随。
原来那老者始终不敢全信少年所说的话,只身去其所说之地,却让那少女折回来跟踪监视。
少年越奔越快,只觉得体内有使不完的力气,只想畅快的奔跑个够。
细细想来,定是老者的真气逐渐的融入了自身,开始发挥作用所致。虽然想通了此点,但这真气操控之法却是一窍不通,只能在奔跑之时加一个意念上去,没想到仅凭此点却也能奔跑如飞。
若是全部发挥,那该有多快?少年正想着,却是被突如其来的少女之声打断。
“喂!你跑什么啊?我还有些事要问你呢!”说话之人正是一直紧追在后的,紫金门门主郭啸天的女儿郭灵。
原来,郭啸天与血蝠王乃是同门师兄弟,不知从何处得知消息,失传已久的《长生诀》功法被师弟得到,而且眼下师弟正被人追杀的伤痕累累,这种好机会怎能错过?
郭啸天左思右想,最终决定对这个师弟下手!何况他本就与这个师弟一向不和,两人从争门主之位起就势不两立,此时更有了觊觎之心。
“孤男寡女有什么好谈的?你不要再追了,再追我就不客气了啊!”少年嘴上说着话,脚下反倒加速行去。
“这句话应该我说才对!你再跑我可要放毒针了啊!”郭灵心思灵巧,见那少年跑的虽快,但脚步左摇右晃,显然只懂些皮毛功夫。
“你射死了我有什么好处?我只是个身无分文的小乞丐而已!”少年嘴上敷衍,脚上更加发狠。
“我也奇怪,你一个小乞丐别人又不图你什么,你跑什么?显然心中有鬼!莫非,东西在你身上?”
郭灵几句话下来,发现这少年表面诚恳老实,实是狡狯之极,因此,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怀疑。
“什么东西?我就一把剑,你们又不要,干嘛还来纠缠我?”少年暗暗焦急,这个看似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心思如此细密,着实难以摆脱。
“好,那不要怪我无情了,看针!”郭灵小脚踢起块石子伸手接住,发力射向少年腿弯射去。
“哎哟!”少年右腿被击中,骨碌碌向前滚去,眼见郭灵已至近前,双手不断捡起地上的石子胡乱扔去,阻得一阻,便又爬起狂奔。
郭灵气急,凌空一个翻身双脚连环踢出,“噗噗”接连两脚全部踢中少年背心。少年正自疾奔,接连受击,登时飞了出去。这一飞不要紧,却是久久未曾落地。
“怎么还不落地?莫非被这恶毒少女给踢死了?”少年久未触地,也是心里发慌,登时胡思乱想起来。
“怎么没影了?啊……”郭灵久不闻声音,生怕再被他跑了,急忙向前快奔几步,这一奔不要紧,却是一脚踩空,耳边劲风呼呼,吓得郭灵大声尖叫,危急之际,一只大手抓住了其后心,将其抛上崖顶。
郭灵半晌后惊魂方定,定睛一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郭啸天。原来郭啸天到达破庙,搜寻一圈无果后知是中计,忙火急火燎的往回赶,谁知恰巧在郭灵坠崖时赶到,无意间却是救了女儿一命。
“爹!那少年被我踢下悬崖了!”郭灵望了望深不见底的断崖,心有余悸的说道。
“哎!可惜了!这个少年肯定知道师弟的下落,说不定东西就在他身上!”郭啸天颇为惋惜的感叹道。
“都怪我一时心急!”郭灵气得跺脚道。
“既已事发,多说无益,走吧。”郭啸天拍了拍郭灵的肩膀大步而去。
当少年再次醒来时,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自己已达阴间,然而入目的情景,却让他有些迷惑。
只见自己躺在一间木屋内的小床上,屋内桌椅俱全,透过支起的窗板,可以清楚的看到小屋不远处的一条小溪,溪畔奇花苍翠郁郁葱葱,鸟儿在花丛中穿梭嬉戏,俨然便是一副世外桃源的景象。
这哪有半点地府的阴森?
正感诧异间,脚步声传来,人未到香风先至。少年转头望去,只见一绝色少女袅袅婷婷而来,面上笑意盈盈,一袭朴素的白衣,虽不施任何脂粉,却予人一种惊心动魄之美。
“呵!你终于醒来了!”少女打量着少年,天籁般的声音中含着些许惊喜。少年一愣,这少女便是阴间的女鬼么?只是怎的如此美丽?
“你是来那我见阎罗王的吗?”少年揉了揉眼睛,总觉得不大真实,这拿人的女鬼长的如此好看,那阎罗王不知又长得啥样?
“啊?”那少女微微一怔,旋即掩嘴娇笑起来,少年虽觉不妥,却不知问题出在何处。
“怎么?很意外吗?这里的女鬼都很漂亮的!我们的阎罗王更是美得不得了!”少女见这少年信以为真,有趣之余,继续打趣起来。
“椰儿不得胡闹!”少女声音甫落,一相貌清癯的老者含笑步入屋内,向着少年点了点头道:“小兄弟不要介意,这丫头就喜欢胡闹!”
“啊?我还以为这位姑娘说的是真的呢!这么说我没死?”
少年仔细观察着二人,见其有血有肉,又有影子,自是活人无疑。
“不仅没死,你可是近百年来,坠入我鬼谷后的第一个生还者!”说着,老者抓起少年手腕,把了把脉继续道:“脉象已经平稳,无甚大碍,只是尚有点虚弱,将养些时日便可生龙活虎了!”
“多谢大叔救命之恩!木南风无以为报,先施一礼!”说罢,少年深深一辑。
少女听了,噗嗤一声笑道:“原来你姓木啊,果然很木!”
少年本来也是能言善辩的人,面对这个爱笑的姑娘,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是椰儿救了你,要谢就谢这丫头吧!”老者摆了摆手,指了指旁边那个少女,笑呵呵的道。
“木南风谢过姑娘救命之恩!”少年转而向那少女再一辑道。
“刚才你已经向我爹施过礼了,这第二个就不必了!”少女急忙跳开,面色含羞的说道。
“还未请教大叔高姓?”木南风学着那些武林中人,抱了抱拳接着问道。
“老夫齐贺,这是小女齐椰。小兄弟不必拘束,江湖中人哪有这么多繁文缛节!”齐贺久居深谷,行事作风随意惯了,一时客气起来立觉得有些缚手缚脚。
“既然这样,大家都不客要气了!您老叫我南风,我叫您大叔,您看如何?”见老者行事风格随意,木南风松了一口气。
“好,那老夫就不再谦逊,以长辈自居了!”齐贺捻须微笑,心下暗暗欢喜,这个少年不骄不卑,若品行美好,实是一佳徒良婿。
“那个,大叔可有吃的东西?”木南风说了这会话,早就饥肠辘辘,此时再也忍耐不住,红着脸开口讨要。
“我去拿!”一旁的齐椰忙道。
“我一直不明白,南风你是如何坠崖的?”见齐椰去准备饭菜,趁这空隙,这一老一少又聊了起来。
“这个……”木南风拍了拍额头,脑中却是昏昏沉沉的没半点记忆。
“若有不便,那就不要说了!”齐贺见木南风迟疑,还以为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大叔误会了,不是小子不想说,实是小子对之前的事毫无记忆,想说也无从说起!”木南风摇头苦笑道。
“既然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先吃东西吧!”正说着话,齐椰匆匆走了进来,手中端个托盘,其上摆了四道精致的小菜,奉外还有一大壶酒。
“来,我们边吃边聊!”齐贺一见有酒,顿时兴味大佳,抢着便要倒酒。
“爹!你还喝?”齐椰柳眉一蹙,就手抢过了酒壶。齐贺只能无奈苦笑。
“若没有大叔相陪,我一个人吃着也没味!”木南风一看这架势,便知这老者极是爱酒,帮忙相劝。
“既然这样,那我陪你喝好了!”说着,齐椰满满的斟了一杯,一饮而尽,颇有女中豪杰之风!
“姑娘好酒量!”木南风无奈,只得讪讪的的喝了。三人说说聊聊,气氛融洽之极,正聊着“鬼谷”的历史人情,一阵长笑声传来,一灰衣老者推门而入。
“老夫不请自来,不会扰了大家的雅兴吧?”灰衣老者手提一坛自酿老酒,笑呵呵的说道。
“古伯伯哪里话来,平时请您还请不到呢!”齐椰急忙起身搬了张椅子。
“谷主今天能来,只怕也是为别事而来吧?我这小庙,您可好久没光顾了!”齐贺急忙接过那坛老酒,并为自己斟了一杯。
“哈哈!贤弟还是这么心直口快,一点面子也不给我留!”灰衣老者嘴上虽有气,面上却依旧笑容满面。
“南风,给你引见一下,这个老家伙便是我鬼谷的现任谷主古清扬。古老头,这小子你早就见过了,不用我再介绍了吧?”齐贺连饮了三碗酒,才满意的介绍道。
“嘿嘿!你这老小子!嘴上功夫倒是见长,只是不知腿脚咋样了?一会找可得你好好玩玩!”古清扬嘿嘿一笑,不怀好意的说道。
“你这老家伙,我可不陪你胡闹!”齐贺讪讪的一笑,心虚的向木南风打了个眼色,前者立即会意。
“晚辈多承众位前辈照料,在此敬各位一杯,先干为敬了。”木南风急忙起身,暂时帮齐贺解了围。
“正好,老夫有许多话要请教。”说着,古清扬也一饮而尽。
“前辈有话尽管说,小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木南风急忙应道。
“小兄弟能说说,这身高深内力是如何来的么?”原来,古清扬在木南风昏迷期间,来探视过几次,对其身体状况甚是清楚,方才有此一问。
“不瞒前辈,小子经此一劫,醒来后什么也记不得了,只记得自己姓甚名甚,也很好奇自己的过去经历了什么!”木南风连饮数杯,对自己的失忆大感郁闷。
“恩,这也难怪!坠崖前,你后脑曾被人凌空击过一掌!不过,你这身内力太过奇特,江湖上却是极其少见!”古清扬感叹之余,话锋一转说道。
“前辈莫非知道什么?”木南风一听这话,立时来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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