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我哽咽着说,“那时候你总是说,为什么别人恋爱的时候就可以跟心爱的人牵手在林荫道上散步,可是我们就是不行,我们只能在阴暗的角落、在午夜才可以悄悄的牵起彼此的手,不可以走在太阳下、白天里,就因为我们是姐弟的关系。”
就在夜苑几近发狂的时候,白鬼川猛踩了刹车,将车子停泊在了公路旁。
他手脚麻利的在随身的公文箱里拿出一剂注射液,走到夜苑那一侧,拉开车门。
“你要干什么?!”我用唯一能动的一只胳膊护住不停重复着痛哭尖叫的夜苑。
白鬼川显然已经对我没有耐心了,他不顾我的反对,拉过夜苑的胳膊,把注射液推进夜苑的皮层里的血液里。
这药剂的药效快得惊人,夜苑立刻冷静了下来,整个人像一滩粘稠的液体摊靠在椅背上,双眼目光涣散。
不!这反应……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是的!不是这样!
我疯了一样一把抓住正要离开白鬼川的衣服,厉声质问他,“你打的不是麻醉剂!你给夜苑打了什么?!”
“你以为我想这样吗?!还不都是因为你这个dirty bi*ch!”
他终于忍不住反口狠狠骂了我,“我真的不知道他究竟喜欢你什么,你看起来简直就像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夜苑自从离开中国就经常失控,麻醉剂早就用完了!我只能用‘冰’让他暂时冷静下来……”
“你这个该死的老毒物!你竟然!你竟然敢这样对待夜苑!”
我痛心地朝他嘶吼出来,“你难道不知道这样会比杀了他还要让他痛苦!你这样就是在毁灭他的全部!”
“放手!你没资格指责我!”白鬼川甩开我的纠缠,淡淡看我一眼说,“这里不能停车,我们得马上走。”
再次启程了,车子里不再有狂躁的声音了。
夜苑瘫在座椅上,像个说梦话的孩子,嘴角含笑,一边摇晃着脑袋一边嘴里喃喃唱着我和他最爱的情歌,slash的《gotten》。
听着他再次唱起这首令人怀念的怀旧情歌,我缩在车子后座的另一边,捂住嘴巴,克制自己不要情不自禁痛哭出声音。
八年了,我们在一起八年了。
夜苑,你敢相信时间就这样流逝了吗?
那个相遇的日子,却好像还在眼前一样清晰得离奇。
不敢相信,我们就要在这里结束了……
白鬼川把车子停在了吉隆坡最大最豪华的海上酒店,夜苑逐渐恢复了意识,下车来为我解开锁在车门安全扶手上的手铐,反将它铐在了自己的手上。
“你还要铐着我吗,在这里我又跑不了,你何必还这样铐着我?”我故作冷静的对身边面无表情的夜苑说话。
这一次夜苑和白鬼川的出现让我意识到自己处境的危险性,所以我只有用交流来与他们周旋,让他放松警惕。
“拷着你不是为了怕你跑了……”他默默扣住我的手,尽管手铐让我们无法紧密地将手扣紧,“是为了能这样牵着你的手,这样静静的散步。你记得吗,这是我们共同的心愿。”
“我记得,”我哽咽着说,“那时候你总是说,为什么别人恋爱的时候就可以跟心爱的人牵手在林荫道上散步,可是我们就是不行,我们只能在阴暗的角落、在午夜才可以悄悄的牵起彼此的手,不可以走在太阳下、白天里,就因为我们是姐弟的关系。”
“但是现在我们可以了,因为很快……”他顿了顿说,“你将会从夜家,净身出户,什么也带不走,就像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一样。”
说完,他从我的衣服里取出那个米歇尔留给我的唯一遗物:项链造型的录音芯片。
“这个原本是我母亲的,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我的母亲和米歇尔,都是因为这个项链而死。”
“你、你说什么?”
我惊讶的看着那吊坠。
夜苑缓缓攥紧了手心里的我的项链吊坠,说,“这个,就是那个装满黄金的箱子的钥匙。”
不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猛地把我的项链扯断!
“你不能拿走它!这是米歇尔唯一的遗物!”
“为什么不能,它不属于你,也不属于米歇尔!”他定定看着我说,“夏凛,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变了,全都变了。”他摇摇头,对我冷笑着,“现在,该到我拿回一切的时候了。而你和米歇尔,都不过是做了一场空梦。”
是变了。
我仰视着他,露出甜美腻人的微笑。
“我都忘了……你是什么时候长得这么高了,高得让我又欢喜又害怕。”
“你是该害怕,因为我会像你把我一点点抽空一样,把你的全部也都抽干到一点不剩。”
“我以为,”我苦笑说,“我的全部仅仅是你。”
他温柔的看着我,说,“那么,你就要失去我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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