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农药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俞生拿着一瓶农药问女售货员。
“当然是真的!我们店子里不卖假货!”漂亮的女售货员十分肯定地说。
“真的?敢和我打赌么?”俞生逼问,他可是被假农药害苦了的。
“敢!——赌什么?”苗条的女售货员气壮如牛。
“赌我喝一口!要是没事,你怎么办?“俞生见女售货员不答,又连续问三句:“你怎么办?”
“我赔你一百块!”女售货员火了,“你出了事怎么办?”
“出了事不要你管!”俞生拍着结实的胸膛。
“我不和你赌!”女售货员反了口。
“哈哈,你不敢赌!你卖假农药,是么?”俞生胜利似地说。
“你喝吧!药死你,我不管!”女售货员噘起了嘴巴。
“药不死,你可要拿一百块钱出来!——你们大家作证哟!”俞生用手划一道弧,对陆续来到店子里的人说。
人们都说愿意作证,他们都诉说被假农药害过的苦。
俞生伸出舌头舔舔瓶口,咂咂嘴,然后倒满一瓶盖,说:“大家看,我喝下这一瓶盖!”就一闭眼,喝烈性酒一样喝下去。
“没事,没事!假……假……”没说完,他就嘴巴哆嗦,脸色乌青,眼睛翻白,踉跄几步,倒将下去。
女售货员吓得急忙打电话叫救护车。
“春凌镇合作社的农药药死人了!”
“好厉害,喝下一点点,立马倒下去!——我亲眼看见的!”
……
刚才在店子里的一些人四下里发表着感慨。
女售货员吓得早把门关了,她怕俞生村里的人来找麻烦。
合作社的经理本来要批评她和顾客打那样的赌,但认为现在不宜,安慰她几句后,就从后门离开,到医院看俞生去了。
不久,女售货员听见外面吵吵嚷嚷,她隔着窗帘往外一看,天啊,店门口围了一层又一层人,路上还有好多人朝这边涌来。
不一会,她听见外面有人大声说:“请大家都散开!我们是派出所的!——谁也不能胡来!谁胡来就逮谁!”
又听得一个声音说:“我们是来买农药的!怎么把门关了?”接着是七嘴八舌的声音。
哦,女售货员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松了一口气。
经理打电话来了,告诉她,那个喝了农药的俞生正在抢救,生死未卜;又问派出所的人来了没有。
她把情况报告给经理,经理在电话里干咳一声,“这个……”不一会,就发出指令,别开门!不要急!
当天晚上,镇广播站广播了合作社卖的农药药倒人的消息;第二天,县广播电台和电视台也播发了这条消息。
这天晚上,两辆满载货物的卡车开进春凌镇合作社,卸下来的是一大箱一大箱农药。
第三天,合作社大门口贴了一张安民告示,要广大农友放心买该店引进的“灭敌牌”农药,但每人限购两瓶。
合作社还请了两三个帮手。
俞生的命是保住了,只是如大病了一场。
通过谈判,合作社除愿意负担他的医药费,还愿付营养费若干。
既然命保住了就要吃饭,要吃饭就要种田,要种田就要买农药,因此他来到合作社领了营养费后,也要求买农药。
他当然如愿以偿——买了两瓶。
却不料,俞生用喷雾器喷了一瓶在田里后,虫子们安然无恙,该做什么祟还做什么祟。
俞生怎么也想不通,就把另一瓶农药打开,一气灌了几口。
这一回,俞生是彻底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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