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故人西辞黄鹤楼,此地空余黄鹤楼”每次从仁和春天70栋经过,熟悉的一切都没有变,灯还亮着,那些植物依然开着靓丽的花,你喜欢的车还在,于是感觉你还在……记得诗人臧克家写过“有的人活着,却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却还活着”,我就感觉你没有走,你依然活在朋友同学心里,活在荆楚大地,芦山僻地万千千川人的心里。我认为人的一生不能用长度来计算,你的人生宽度是足够的,一直在创新,一直在战斗,一直在前进,最后的一刻像一个战士倒在冲锋的路上,你是值得,你拥有了辉煌的一生。
我们相识的年代,那还真是恰同学少年,记得是1978年吧,那个时候你从乡下来县城读书,住在亲戚家里,距离我家也不过数百米,那是小城东街出城叫骆家营的地方,有口井不是普通的一口井,附近的人从古至今都叫观音阁,周围上千人都喝井里的水,每天天不亮就有人背水,洗菜洗衣服。那个时候真的是向上的年代,生活也是真的苦,你亲戚家数十口人,你要每天上学读书,还要做十多人的饭菜。那时候读书,真的是用功,说高大上一点是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不过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为了改变生活状况,为了脱“农皮”。记得物理老师胡晋湘老师出了这样一道题:一根木头从45度斜坡滚下来,告诉这根木头直径,问用多大的力气才能拉住,不让木头滚下坡?你在上学路上告诉我这道题的解法,考试时候,全年级就我们两个做对了,得到老师的表扬,让我信心大增,学习兴趣就此提升。我的文科比较好,你的理科非常优秀,常常考试成绩都是全年级前一二名。记得曾经问过你,你是咋学习做饭能兼顾的,你说每天中午放学,你回到亲戚家里,首先赶快把柴火烧起,然后把米煮上,立即去地里摘菜,打仗一样去观音阁洗菜,回到做饭地方,米汤煮菜,然后蒸饭,说起来你表情很简单轻松,洋洋自得,其实我晓得,就是为了学习节省时间,那时候生活环境不好,吃的也是普通。一晃几年过去,我以全县前几名的成绩考上学校,你因为当时啥破规定,说是你年龄超过,不让考试,你回乡去了!当时很为你惋惜,因为你的成绩比我们都好,不过现在想起来,正因为你的回乡,才造就不一样的人生,不一样的千川,世界少了一个老师,多了一个为社会造福的企业家。
再次相见已经是几年后了,那个时候我学校毕业,分配在县委工作,你在龙门开了一家锯木厂,后来相约芦山大川去办木地板厂,当时已经是小平南巡春风吹过,芦山是石材基地,最为赚钱是开石材厂,你却逆行,做最为不赚钱的地板厂,那时候的创业真的是好难,好难……大川第一家室内装饰材料厂就开在镇里原镇老酒厂,是三间破旧的木房子,四面漏风,为了木材烘干不开裂,你创新地买了两根旧铁轨,上面固定几口大铁锅,铁锅里面放水,上面堆放木材,用蒸汽烘干。为了节省做大门的工钱,你用木皮钉了两开的大门,终于在一场大风雨的时候,门吹坏了,你为了大门不至于倒下摔坏,自己用身体去顶,结果伤了腰,我到邛崃高河医院看你时候,你夫人用盆端出了一大盆导出的血尿出来倒,当时我真的流泪了。太难了,好一点医院都没有条件去,只能在乡镇卫生院治疗。再后来,去成都温江办厂,去湖北红安办千川生产基地。记得去湖北办厂前有这样一件小事,你约我同红安当地谈判土地价格,连续两天,当我同当地协商土地到4.5万一亩时候,你在门口叫我,同我说,每亩价格就4.8万算了,红安同芦山一样,都是贫困县,革命老区,多三千块,总就要多一百多万,当地政府还是困难。有你这样企业家,没有想到自己的难处,想到的却是为了当地考虑,现在湖北千川有几千人了吧,黄安有不少人在千川用自己的双手创造美好的生活吧,你泉下有知,也应该欣慰了。
这二十多年走来,说你殚精竭虑真的不为过,走过了泥泞的路,路过了风,经历了雨,企业同这个伟大的国家一起成长,你是这代人的骄傲!在工作之余,你还组织亲友同学,去广西,去云南,去老挝……一路上,你的打油诗,让我们多了好多欢笑,四月中旬时候,你还同我说,啥时候又一起出去看看,我们还说到生死问题,你还说,怕啥死嘛,你当时还为我高歌一曲,很新潮的歌《可可托海的牧羊人》,你真的是虽死犹生,你改变了我很多对于生死的看法。你的离去快一个月了,最近些日子,总在梦里见到你,醒来自己眼角也有泪,痛的是:再也不能听到你调侃我的打油诗了,再也不能一起去远方了,再也不能经过70栋楼下,你叫我进去聊天,喝一杯你新调出来“茅达人”了。归去来兮!
2021年5月29日温江仁和春
天大道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