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萧烔
爱不得
这样的文章似乎偏于平凡，平凡得跟它的主人公一般。
没有多少人喜欢看司空见惯的痛苦，于是这篇文章理所当然地不会有多少人看。
但是即便如此，我还是要继续讲下去。
这也该是最后一章了。
过了很久很久，但是也没有久到一年半载，只是给人的感觉是很久的。因为自从阿柳借口拒绝后，那男孩子就再没有之前那样跟她开心讲话，甚至毫无交流，即便他们是前后桌，即便之前相谈甚欢。
两人如此的冷面相对，旁人大概也会看出端倪吧。
男孩一蹶不振的模样令她心疼。她想着往日里神采奕奕的他，坐在前桌有说有笑，认真学习的模样，一时间的恍惚令她分不清时间什么时候过去，为何现在在她面前的男孩那么安静，那么心事重重？
她感到愧疚，可是也只能旁观着。
可是就是在这时候，男孩终于再次表明心声，“我的心没有变，我依然喜欢你，欣赏你，你呢？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阿柳颤抖着双手捧着手机，盯着屏幕上半年多没有闪过的对话框里的字眼瞬间泪湿眼眶。
她本以为，她拒绝了他很快就会放弃。却不知他会坚持到此。
她知道，这是男孩鼓起最大的勇气再次向她表明心迹，可是……
不是我不想和你在一起，是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我喜欢你，可我不想害你。
阿柳把这些话都隐藏在心里，再次编织了一个谎言。
她说，她有喜欢的人了，见他不肯放弃，还说了他是某某学院的某某某，他是她老乡，她早就喜欢他了。
男孩没说什么太多的话，只简单的说了句祝福，愿她早日和他在一起。
隔着屏幕，阿柳似乎都可以感受得到那边的人是忍着如此的心痛来写下这句话。
男孩还说，我向你表白了一次了，你没有同意，所以我再跟你表白一次，既然你还没有同意，可能就是真的不可能了吧，不过你放心，这样的话，我想我也不会有第三次了。
自此，两人更加疏远，形同陌路。不到迫不得已的交流，根本不会去说什么。
阿柳心中万千思绪，却在看到事实后束手无策。
本就是她自己的错，如今他远离了，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或许是生来自带的一丝内向和忧郁，她把所有都归到自己身上，到了如此境地之后，依旧不肯回头。
大概是她的安静认真，执着努力，在这浮躁的人群中闪着微微的光芒，她从不会想到，这样自卑的一个自己，也会有人去喜欢。
缘分只是一根线。它会将一些与缘分相关的东西搭在一起，至于后来要不要打一个扣子，全在彼此。
后来还有几个男孩跟她表白，她都拒绝了。
她只是一根孤零的红线。
就是如此，她看着曾经羡慕过的温暖爱情在自己眼前飘远，她目睹着身边的人在爱情里的甜蜜模样，她也知道只身一人需要勇气和痛苦，她知道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关于爱情美好的样子以及自己选择的结果的样子。
即便如此，她还是选择放弃。
半年后，男孩跟另一个女生表白了。他们二人两情相悦，相处甜蜜而温暖。
他宽阔而温暖的肩膀给了那个女孩，他笑的很温柔，她也很可爱。
阿柳知道，一切，都彻底过去了。
该向所有告别了。
她开开心心，看不出任何异常，却还是忍不住在深夜中流下一滴悄无声息的眼泪。
她知道，男孩所说的喜欢，终于过去了。他曾说过的至少现在我的心还没变，现在也终究还是改变。
阿柳看之淡然，她清楚，不是男孩不够爱，是自己伤人太深，他能走出去找到真正的爱情，她也为他开心。
后来，学校规定，要有一批人提前离开学校去见习。
抽签时，阿柳伸手握住一个，拿出来看了一眼，淡淡笑了笑，很快就又折起来。
男孩问她抽到了什么，她愣了愣，这是在那之后他们第一次说话。
她微笑着告诉他，她看到了他听后眼里似有若无的闪烁着光芒，一如她眼中的一样。
后来的后来，阿柳很少看到他。
阿柳终于在别人的欢笑和快乐中走出了自己的压抑和苦痛，她感觉真舒爽，心头的大石头终于碎了。
后来，她依旧如此，如此执着，不依不饶。
她考虑去尼姑庵，空灵自在，落得一身清净，自此缘起缘灭都是眼前的虚光幻影，多么快乐。
是啊，多么，快乐……
可能在未来的哪天，她真的削去一头的长发，换上灰色的衣服，在一个不知名的小庵里诵经念佛，以最平静最安静的方式度过自己的一生。
没人会知道她去了哪里，自此，尘世少了一个阿柳，香火清灵之地又多了一个低头不语的人。
故事到了这里，我也想早些画上句号。
阿柳的故事，不算悲惨，不算糟糕，不算凄凉，却也是一下下刺痛着我心中的柔软。
爱而不得，求而不应。
于是，放下爱，不去求。
所以，天地间没了束缚，多了自由。
只是，这份自由少了些温度。
阿柳从未悔恨自己为何生得如此，以至于让她一直放弃爱的权利。
她只知道，自己选的路，就要自己走下去，没有人能体会到她所在处境的感受，更没有人看出她每一个傻傻而顽固的决策背后与爱和不爱的周旋。
是啊，什么是爱？
坚持？
还是，
放弃？
一念执着，一念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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