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是这样,有故事有方向
来到这个城市的第一个春节,她不敢回家,因为她银行卡里只有可以购买一张票的费用,一年内还要还学业贷款。还好,多年的孤独可以让她习惯节日里别人的热闹。于是,她用刚买的诺基亚手机给老爸打了电话,说要再继续找下实习工作,还要完成毕业论文,所以今年过年就不回了。老爸没有去过大城市,在家里自给自足地做一些保本的小生意,有时不能理解女儿要出去那么远的地方,临近毕业了,父女俩总是围绕着工作和考公务员在争吵。本来就不满意她外出打工,现在过年又不回家,老父亲一生气,干脆在电话里撂下一句话:“好!不回来以后就不要再回来了!”
老爸的怒气即使在他老人家摔挂电话后,依然可以在她手机的这一面清楚地传递着。她叹了口气,又想起了煮沸的开水,她放下手机用水桶接下那沸起的开水。这个城市冬天比她家乡冷多了,好不容易租下的小单间,没有热水器,只能用热开水。
摊开笔记本,她盘算了一下,剩余的费用并不多,但还是可以找些兼职支撑下找工作的。万事开头难,可是用最笨的方法却往往是最保险的方法,所以她拒绝了朋友的好意——朋友家里开公司需要找新人,她很歉意地表达了她希望找一份可以实现她梦想的工作。朋友很奇怪地盯着她说,你太天真了,连自己怎么养活都顾不上,出来社会的人还有几个谈梦想?可是,她依然有自己的规划,也许现在的路不是很清晰,但是努力去走吧。
来到这个城市的第二个春节,她有了第一份工作,经过一年的努力,总算在这个城市中生存着,领着第一份年终奖回家过年。老妈是高兴她回家,而老爸还是对她并不满意,还在不断地劝她,连老妈也和她说:“你考公务员吧,稳定又单纯,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多苦?”毕业还不到一年,很多同学都找到了工作,有满意的有不满意的,有家里安排的有自己找的,有进入国家体系的有进入名企的。可是,大家都是很朝气蓬勃地迷惘着,总是说我可以做什么,但不会说我以后还要做什么。大家开始对比,包括父母也开始对比,谁的小孩大学毕业后可以找的单位更好,而有些父母则会送小孩深造。她开始接触到生活的另一个阶段,梦想好像在生活面前并没有任何价值。
来到这个城市的几个春节过后,她没有放弃任何可以努力的机会,起步慢可总算有些小收获,她来过很多个城市,朋友圈里也有了很多不同的人,而原先的朋友好多都有了家庭,大家见面或聊天的时候,还会不自觉地不动声色地对比下各自的收入。她的积蓄其实不多,但开了一家自己的工作室,她可以更自由地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写自己和别人很多的故事,当然也有着生活和工作的劳顿。可是更重要的是,她确实比较自由。
聊了那么久,我始终觉得坐在我对面的她一直淡淡的,语气淡淡的,故事淡淡的,所以我的笔触也被她的故事带得淡淡的。但是她的笑容很有感染了,她告诉我,生活有很多故事,每个人都是书写自己故事的主角,你看到的焦虑,看到的成功,看到的争执,都是一段故事,坚持也是一段故事。
生活就是这样,可以有很多故事,但是故事总要有自己的方向,然后坚定地去走自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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