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图文/莹盈水涧
先生回来时,顺道从超市带些菜回来。买了些辣椒,挑了一棵白胖的大白菜。转身之际,一根紫黑的甘蔗,支棱在半空中,闯入自己的视野。先是让自己一愣,何时里超市也贩卖一整条带皮的甘蔗了?一番惊讶完了,猛然想起,自己更想买一根甘蔗来咀嚼人间烟火里的甜味,来给生活加点甜。
利索地安置好推在手中的购物车,躹下身来,和先生东挑西选,“这根比较粗,但是节儿太密了,这根节长,但是又太细了…”买一根甘蔗,终如百里挑一般,选了一根理想的甘蔗。在超市工作人员的帮助下,一半现削皮,一半带皮打包好。带皮的那一半,还可以冰箱里收藏放上一两天。
买到了好似念了很久的甘蔗,这心头一喜起来,就逮着挚友们一个个发视频,好叫她们眼馋。挚友们,总是会给自己带来不一样的思想维度体验。什么,以为甘蔗是狗崽小憨憨的磨牙棒;怎么又到吃甘蔗的时候了……听友此言,又恍然,这个秋,来时已向晚,一年时光又匆匆。
对甘蔗,向来都有带着童年味道的喜欢,好像只要啃上那么一口,那些放学回家路上,一手握着甘蔗,一手拎着白色小塑料袋,和同学们并肩日暮黄昏夕阳里,就好似一手执剑,一手勒马并肩天涯的侠肝义胆,自己现在也还没弄明白,当时为何会把这两件事给联系到一起。然,甜味和趣味是少不了的。
在那个时代,课堂上是鸦雀无声的,现在用雅雀无声来形容课室,或许有些不合时宜,课室外不一定还有雅雀。课间十分钟的时间,冲向那个贯穿童年美好,安放舌尖灵魂的地方,校园小卖部。斥资五毛,买一截甘蔗,伴随着紧催人步伐的叮铃铃的上课铃声,又心有不甘地冲回教室。那时成绩如何,不知道,但课桌上的书,那一摞摞垒叠着,换作现在的眼光来看,那都得是满腹经纶的。专注的目光,紧盯老师在黑板上书写的背影,对准时机下手,不,是下口。一波操作行云流水的完美,和时间配合得天衣无缝,心里窃喜喜地甜滋滋。
担着甘蔗走贩的人们,伫足于屋檐走廊前,甘蔗一头扎捆得形似稻草人,一头一截截的短短的竖立在谷箩框里。回想中,方懂得,那时的劳动有多沉重,那时岁月里的人们,又是有多耐扛。喊买叫卖声,时常会在房前舍后响起,响起的声音,绕多几条街巷,几个屋檐都听得到。
闻声而往,母亲时常会买下一根根带皮的甘蔗,砍成一段段。还未等母亲把甘蔗肉劈成小块,央求留皮的速度,好似古装戏里的“刀下留人”。留皮“撕皮”是我们孩童对抱持一颗自然好奇心吃甘蔗壮举的期望。举着带皮的甘蔗,先是你追我赶,围群打闹好一阵,再静下来一口咬撕下甘蔗皮,一咬下去甘蔗肉,甜蜜的甘蔗汁儿,瞬即浸润心田。把甘蔗嚼得干净无味才吐渣。一口口把甘蔗的长度变短,把欢乐甜蜜在心间,在光阴岁月里绵长。
啃着甘蔗,连同那些童年记忆的舌尖零食味道皆同。那些美好的童年时光画面,又都一帧帧地在眼幕中自动倒带,时不时的撩拨一下,走过岁月渐渐沉寂的心。那些童年的岁月时光里的欢乐与温暖,又将助之一把,将童心一点点地点燃。拥着那点点的童心,在平淡似水的生活里,横冲直撞,生活倒显得更鲜活了,人也感觉更鲜活了。再给一线阳光,甚而迷之以为,还是曾经那个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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