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范志辉

2月20日，DNV音乐集团正式官宣了旗下音乐流媒体产品豆瓣FM获得了来自腾讯音乐娱乐集团和挚信资本的战略投资。交易完成后，豆瓣FM将与腾讯音乐在音乐版权及产品方面实现合作，豆瓣FM也将改版重新上线。

同一天，DNV还有一件大事。当天，豆瓣音乐策划主办的第八届阿比鹿音乐奖也公布了获奖名单，莫文蔚、鹿晗、陈粒、惘闻乐队、龙胆紫、落日飞车等31位音乐人及组合赢得了最终的奖项。可谓喜上加喜。

在澎湃新闻的采访中，豆瓣FM流媒体事业部负责人崔家扬提到，“我们算是拿到门票的最后一个流媒体入局者”。确实，能够抱上腾讯音乐这颗大树，至少豆瓣FM算是续命成功了。

但我们更关注的是，在错失最好入局时机的豆瓣FM，还将归向何处？

 十年生死两茫茫

其实，豆瓣FM或者豆瓣音乐的兴衰起落，其实也是国内在线音乐市场发展的一面镜子：从野蛮生长中崛起，在巨头角力中退场，又在资本助推下复活，同时伴随着中国互联网到移动互联网的转型。

2005年7月，豆瓣音乐于豆瓣主站正式上线 4 个月后上线，成为豆瓣最早提供的服务之一。彼时，PC互联网在国内开始普及，豆瓣也顺势成为很多乐迷分享与获取音乐信息的重要渠道。

2008年11月，豆瓣音乐人上线，为音乐人提供了发布作品和推广交流的渠道，花粥、宋冬野、好妹妹乐队最早就是在这个音乐人社区里圈了一波初始粉，为之后的大红大火奠定基础。

音乐人花粥

2009年11月，豆瓣FM上线，凭借精准的推荐算法和极简的交互界面，成为国内最早也最文艺的电台类流媒体音乐服务之一，其“红心”、“垃圾桶”“跳过”等代表用户喜好的功能也深得用户喜爱。

不过不同于2005年前后诞生的酷狗音乐、QQ音乐、酷我音乐等点播类音乐流媒体，豆瓣FM只能按照电台顺序随机播放，有广告得听完广告才能听下一首（2012年加入广告），并被用户吐槽为“广告FM”。

2013年1月，豆瓣FM推出WEB端的付费版本“豆瓣FM PRO”，以“每月收费10元，半年期50元”的价格为用户提供最高192kbps码率的高音质音乐和无广告服务，但反响一般。很明显，相较于其他平台动辄320kbps码率、任意搜歌听歌的诱惑和“音乐免费”的观念，豆瓣FM的付费尝试自然要失败。

而随着2015年7月国家版权局颁发《关于责令网络音乐服务商停止未经授权传播音乐作品的通知》，“史上最严版权令”也加速了行业从野蛮生长向正版化的进程，代价就是一批势单力薄者的提前退场。越来越多的歌曲变灰，也让豆瓣FM上越来越多的用户被迫另找家园：虾米音乐和网易云音乐。

如今十年过去，豆瓣FM在资本助力下得以“复活”，也在豆瓣小组上引起了豆友们的一阵热议。但面对早已改天换地的在线音乐市场，豆瓣FM是否还能找回曾经的文艺青年？

 重新入场的豆瓣FM，将归向何处？

有资料显示，2011年11月，豆瓣对外宣布豆瓣FM的月覆盖用户数超过800万人，而根据CNIT-Research发布的2014年中国手机音乐APP市场报告，豆瓣音乐累计用户市场份额低于虾米音乐，但高于网易云音乐。可见在版权大战之前，豆瓣音乐在国内在线音乐市场还是排得上号的。

但在豆瓣“慢公司”的发展思路下，豆瓣FM、豆瓣音乐跟豆瓣阅读、豆瓣电影一样，都错失了最佳的入局时机。

为什么这么说？我们来看一组数据。

据QuestMobile2018年中国移动互联网实力价值榜显示，在国内48个APP用户规模亿级玩家中，移动音乐类APP中酷狗音乐（25779.8万）、QQ音乐（18199.1万）、全民k歌（17537.0万）、酷我音乐（13201.3万）、网易云音乐（12140.6万）分别居于第20位、第28位、第31位、第42位和第45位。

而据了解，目前豆瓣FM的月活仅为60多万。尽管DNV音乐集团总裁李权对虎嗅表示：“我们它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回到这样的一个体量，一百万。”面对头部市场动辄过亿的量级，就算豆瓣FM站队腾讯音娱，已经不可能同等视之。

还有一个值得注意的信息。据《财经》报道，腾讯音娱与挚信资本在2019年1月就对豆瓣音乐进行了战略投资。而本次融资中，腾讯音乐是以音乐版权入股，并没有直接投钱。其具体实现形式是，腾讯音乐与挚信资本以及豆瓣FM母公司DNV音乐集团三方合资成立新公司，豆瓣FM产品会以DNV音乐集团流媒体事业部的核心产品存在。

“以音乐版权入股”的操作方式，也引起了部分业内人士的质疑。毕竟对于当前通行的授权惯例而言，都多两到三年的授权期限，且不同平台的计费方式不一致，甚至合同中不一定包括转授权的权利（只有独家才有），很可能会侵害音乐人的相关权益，存在法律瑕疵。

豆瓣FM 6.0先行版产品界面图

据微博博主“娱乐法李振武”表示，“不排除此类合同中有约定可以给关联公司使用或可用转好神奇方式进行版权合作交易等，又或者在真正原因过程中，豆瓣FM仍然是通过内嵌QQ音乐网页的形式进行播放。”不过音乐先声认为，鉴于之前豆瓣FM有接入过虾米音乐的播放链接，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对于腾讯音娱来说，用股权换转授权，可以补充自己在原创音乐的积累，甚至增加几分文艺气质；对于DNV来说，也能够将奄奄一息的豆瓣FM再次盘活，发挥余热搏一把，也能抱上腾讯音娱这颗大树，为业务增值；对于挚信资本来说，更乐得看到被投公司获得巨头的加持，估值也自然有了保障。

一句话，重新入场的豆瓣FM更像是腾讯音乐与DNV、资本方的一次试验。另辟蹊径杀出重围也好，死马当活马医也罢，作为一名9年的豆友，还是期待改版后的豆瓣FM能够让我们再次“与喜欢的音乐不期而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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