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过后,就算是冬天了吧?不过,并不觉得冷。昨日也许是风的缘故,空气质量还算好,至少比前些天好多了。
朋友说,风中是有能量的,我觉得也是——记得多年前读过白桦的一首诗,題目就叫《风》,开篇写道:“人世间如果没有风……”然后,就不记得了,大概是没有风的话,这个世界就不称其为世界了吧。
朋友还说,此时的风不似春天,春天的风已透露出些暖意,而初冬的风,则有股清冷在里头。菊花还未败,桐树叶子却先落了,落叶后的桐树更突显它的风姿,树影洒在麦田里,有种恬静之美。
田里没有人,不知谁家种的韭菜和香菜,显得干净喜人,却分明是被遗忘在这里了。朋友忍不住拔了些,又不想做个贼子,便拿出十块钱想要压在地边——显然这不太靠谱,我便帮忙收起来,谎称托人转交。
午饭是讨来的——那户人家有两位不算太老的老年妇女,应该是亲姐妹。上次我在路上碰见那位姐姐,得知我的身世,便问我午饭在那儿吃,我说自己泡面将就一下,她说来我家吧,给你擀蒜面条吃,于是我恭敬不如从命,还真挺好吃。
进得门来,那姐姐从床上起来招呼,三言两语我便绕到她擀的面好吃,她说好吃咱还吃吧,不过她正养病,得妹妹来擀了……朋友心满意足,说能吃上老乡的手擀面,可真不虚此行。
原本饭后再找地方逛悠,沒多远又遇到块正儿八经的菜地,里面种的品种好多,萝卜白菜什么都有,还有些我们不认识的。有位老妇在地里干活,旁边还有个中年男子可能是他的儿子。朋友说要买些菜,老人非说要白送,我掏出原本要压在地里那十块钱,硬塞到老人衣袋里,她竟红着脸说我们瞧不起人,实在太客气了。
我的朋友多有草根情结,总觉得田间地头的东西要比超市里的货色珍贵许多。朋友问我给人家十块钱是否太少了?我觉得还行吧,毕竟只是两个萝卜和两棵白菜,何况我们兜里也只有这十元现金,土豪终归是做不了的。
晚上要走时,却看到一轮明月挂在天边,圆圆的,格外皎洁,跟城市大不一样啊——印象中城里的一切都是含浑不清而令人烦躁的,而在乡间,虽说是冷清了些,但这安祥和静谧却极合我的心意。朋友说,谁不是呢?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