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光归去,亦不回头
1
回想起初中三年,她似乎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我,我无法描述,只觉得如影随形。
初一刚开学时,我和她很有缘分的分在了一个组,入学时的考试,我的成绩还不错,就这样成为了她的组长。
也许是出于在小学时我对绘画出奇的喜爱,而我们的小学条件比较差,没有专业的老师来教。于是,在初中第一堂美术课上,当美术老师用家乡特别的腔调询问着:“有没有谁主动愿意担任美术课代表的? ”
教室里一片安静,也许是刚开学的缘故,毕竟大家都还不认识,这样的询问显得有些突兀。时间就这样,仿佛是被人按了暂停键,我看见老师的眼底有一丝尴尬,在我鬼使神差的举起右手后,时间又开始行走了。
老师的眉眼舒展开来,询问过我的名字后说:“课下你留一下,我交代一下事务”。我就这样不知所味的上完了一场美术课,心里却一直在不停的打鼓,想的都是“大家会怎么看我”这样子幼稚的问题,毕竟我一直都是个安静,不喜张扬的孩子,确实是鼓起了巨大的勇气呢。
2
发生变化的是在班主任语文老师的课上,他是个中年男人,我对他外形的第一印象就是:宽大。他有宽大的腰,宽大的身形上顶着一颗不大的脑袋,他的眼神给人一种威严的气势,但后来的我从不会用“威严”形容他,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
他开始了交代新学期的班级事务,当他说到语文课代表的人选时,我华丽丽的听到了我的名字,我无力的吐槽着,命运也真是会玩啊。我已经记不得自己是否真的站起起来对他说:“我已经是美术课代表了”,还是某位好心的同学替我说出了口,我只记得后来另一位女生成为了美术课代表,而我略微失望的低下了头。
同一个组的她,当时就坐在我的旁边,她凑过来,轻声地对我说:“可怜的小白菜泡汤了”,说完还摆出一个遗憾不已却又略带调皮的表情。我听了心里却是满满的疑惑“小白菜?什么鬼”,我看着眼前的女孩,她却对我眨巴眨巴她的大眼睛,就这样对她有了特别的印象。我回给了她一个笑容。
其实不管什么课代表我都没有很在意,只是想起自己当初主动举手时大义凛然的样子还是有些想笑的。
3
分班考试时她的成绩是中等,而后初一一年也都是,我们在一起相安无事,可后来,命运是不是开心的赏给了她一大块糖果呢,我无从得知。
初二开学时,我们这个怕麻烦的班主任决定了换组,她去了另一个学习比我好很多的女孩的组,我们就这样顺理成章的分开了。之后的一次期中考试中我发现了,她不是学不好,只是贪玩而已啊。大概是她认真去学了,再配上一颗聪明机灵的头脑,成绩一下就冲到了上游,而那时得我确是有些力不从心了,成绩下降。继而,她超过了我。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反正我是下定决心要和她斗争,我努力让自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学习,此后,我们的排名经常挨在一起,有时我在前,有时她在前,甚至有几次是同分。
4
在初三,班主任把几个学习成绩靠前的同学分在了一个组,方便交流学习,也是这时,我们又分在了一个组,又做了同桌,而且是陪伴我经历煎熬的初三的同桌。
从相处中我发现,原来并不是命运给了她糖果,而是上帝在创造她时时候加了双份的智商,令我和她在一块时一度认为自己很笨。
原来智商高的人随随便便学一学就能和十分努力的人平起平坐,甚至是超越。她随手考出来的成绩,是我做多少笔记,做多少习题才能赶得上的,我有些欲哭无泪。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犯了一个青春期女孩经常会犯的毛病:嫉妒。
应该是没有的,因为我并没有因此而做过什么。我们是好朋友啊,经常互损,偶尔打闹。
我还记得她损人时最常说的是:stupid蹇。翻译过来呢其实是:愚蠢的驴。英文和语文文言文结合版的损人称呼。就是这样啊,我们在枯燥的背诵中,总要给生活加点乐趣,然后再一起放声大笑。
5
那天,她买来了同学录,兴致勃勃的让我看,是一个漂亮的铁盒,里面装着一大摞即将被写满青春,写满离别与祝福,写满未来的漂亮彩印纸。她给了我一张,是我最喜欢的天蓝色,我拿着它,心里却像在熬粥一样,感觉“咕嘟咕嘟”的泡泡冒个不停,只是毕业来的猝不及防,永远不留准备的时间。
中考前一星期的周末,我拿着那张天蓝色的纸,用黑色签字笔认认真真的在上面写满了文字,大抵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和笑闹的话语,我不想写的太深刻,太矫情,尤其是对她,我总觉得有些情绪需要藏起来,等待岁月将它酿成老酒,而我一个人独饮就好了。
我只希望多年后,当她一张一张的翻起同学录,翻到我这一页时,会微微惊叹,满满的文字,是陪伴她走过那段既阴暗又不停地寻找着快乐的初三时光,至少是能引起这个姑娘内心的一丝波动,也不枉我们在对方的青春里走过一场。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们在中考中取得了一样的成绩,对,一模一样的分数,我们会去同一所高中,但,上帝,请不要再让她做我的同桌了,我再也受不了那个桌子上乱糟糟又不爱整理的姑娘了(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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