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真正的冬天,没有风却有刺骨的寒。才几天的功夫,挂在树上的残叶已经消失殆尽,灰秃秃只剩下干枯的枝杈。
公交车停运了,就是私家车也静静的停靠在马路两边,偶尔有出租车穿行而过,瞬间只留在一抹孤单的车影,绝尘而去。
公司开始恢复正常办公,却无法感受到以前正常工作时的心情。没有了营销员的热热闹闹,只能在网上面对着镜头自说自话,偶有互动,又觉宛若隔空对话,没有了人与人在一起的温情与温度。
我又开始怀念曾经的车水马龙,怀念曾经自由自在的日子,还有怀念小时候那些滴水成冰的冬季。
冻坏的碗
小时候不知冰箱为何物,冬天就是天然的大冰箱。小孩子嘴馋,又不可能买到夏天才有的冰棍,于是父亲经常给我冻冰吃。我家有一只白瓷碗,碗口有一圈深蓝色的边,这只碗就成了冬天里给我冻冰吃的碗。
父亲冻冰的水是温开水,水中化开几粒糖精,父亲用筷子点着糖水让我尝,问我甜不甜,我重重的点头:“甜了”,于是我们开始冻冰的第一步完成,第二步就非常简单了,把碗放到屋外的窗台上。
都说滴水成冰,糖水结冰也很快的。糖水放外面,我就开始惦记那碗甜冰,时不时开门跑外面看看,看到它冻成冰碴,就欢天喜地的回来给父亲汇报结冰的情况。而父亲也总能在最恰当的时候把碗取回来,然后把碗里的一坨冰倒出来砸成小块。
屋外寒风刺骨,屋内的我们却围着炉火嘎嘣嘎嘣的嚼着甜甜的冰块,欢声笑语。
母亲最小的妹妹我叫她五姨,那年冬天她来我家住了一段时间。五姨只比我大六岁,在父母亲眼里,她也是孩子。吃到这甜甜的冰块,她开心的不得了。
那一次父亲上班去了,她就领着我做冰。也是这只碗,也是一样的糖精水,只是她玩忘了,我也忘了。等我俩想起来的时候,我家的那只二大碗已经被冻的分成了两半,静静的躺在那块鼓鼓的冰的两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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