札记|西山表演家

艺术来源于生活，生活铸造出色的艺术家。

苏州西山山势不高，风景平平，又因高于平地远离喧嚣，仿佛天外人家。山顶有庙宇，名为文殊寺。

树影筛日子，主殿前常有一老者守庙。

庙前空地略为平坦，一凉亭一铁炉一石凳一壶热水，一个上午就这么过去了。

庙后面有一条消防通道，常有年轻人结伴而行，把那一通别处使不完的力气花在爬山上。

“哎哟，哎哟，有水吗，有水吗！”老者模仿那些急促奔跑到此的年轻人。遇到这种情况，他便眼也不睁，抬手指向一个地方。年轻人便惊呼着奔跑而去。

“有水，有开水啊！”仿佛一辈子没喝过如此人间美味似的。

“什么，你说啥？啥徒步？”老者又碰到一群气喘吁吁爬上山顶的年轻人。

“我不知道徒步是啥，这边倒是经常有人走来说去爬山。还没走到那边…”老者抬手朝左边指，一排木栈道摊开向树林深处延伸。

“哎呦，哎呦，好累啊，我没力气了。”老者摆出一脸痛苦样，一手拐杖一手揉肚子。

庙前几颗硕大歪脖榆树梳理着下午一点钟的阳光，沙沙沙—笑得没忍住，掉几片叶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