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放翁在他的《筑书巢》一文里,这样描述自己书房的情景和心境:吾室之内,或栖于椟,或陈于前,或枕籍于床,俯仰四顾无非书者。吾饮食起居,疾病呻吟,悲忧愤叹,未尝不与书俱。
我每读此文,羡慕外,油然起敬外,更是神交于古人,幸甚之。人生一世,或好吃穿,或好茶酒,声色犬马不一。我因为好读书及好藏书,常侵淫次项功业不能变改。节省能为书倾囊,尽兴浮白载笔能彻夜。喜怒哀乐,荣辱与共,唯以书释怀。四十多年,家无余财。然就像《牡丹亭》里唱的:“我年将半,性喜书,牙签插架三万余。”
国学大师王国维先生说过:“夫人积年月之研究,而一旦豁然悟宇宙人生之真理;或以胸中惝恍不可捉摸之意境,一旦表诸文字、绘画、雕刻之上,此固彼天赋之能力之发展,而此时之快乐,决非南面王之所能易者也。”
我亦决非南面王之所能易者吗?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故园秋夜,丝毫尘事不相关。我听檐雨而写成此文。人生还有更甚于此的追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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