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写于2020.5.12护士节,特以感谢白衣天使之贡献。
【标题】等到回头才反应,他的身影早远映...有一種幸福,叫做父母尚在。
文⎥觅尔
如题的惆怅,呼应法国作家莫泊桑说出的这般:「我们几乎是在不知不觉地爱自己的父母,因为这种爱像人的活着一样自然,只有到了最后分别的时刻才能看到这种感情的根扎得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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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帮病友换药的鹃儿,从口袋拎出静音持续振动的电话。”不是要妳别忙吗?很烦欸…我在忙!” 急促挂上母亲捞叨的提醒电话,她就绕去护理站匆忙吃口母亲起早为她准备的早餐。
鹃儿是城内大医院的护士,她受不了母亲来租屋处堵她上班。鹃儿是心疼母亲每天清晨五点起来熬粥,但觉得这种照顾太压迫了。然而来不及喝下第二口奶茶的鹃儿,身上警铃已急迫催促她去316号病房。
"要到了是吗?好,尽快… "鹃儿放下电话,侷促走向阳光没照进来的那条走廊。
病床上躺的是弥留许久的王老先生。看护焦急着联络王老先生的儿子,鹃儿也赶紧支持实习医生进行「两分钟胸压」。因为濒死前的嘎嘎声早已在死亡前48小时频繁出现,王老先生的脑部组织、呼吸、体温调节都均为混乱。
呼吸器刺耳再传来已经停止呼吸的警告,像是敲响确认别离的钟声。
“快!推一下…”年轻的外科医师以每分钟100下的按压速率,让王老先生胸部完全回弹、不中断。这位施行急救的外科医师,几乎把170米高的重心全压在王老先生胸口上。还顾不得姿势诡异,试图扛右脚上病床。以确认加重力道有传到拳头的按压才肯罢休。
”电击去颤拉过来…”可怜王老先生85岁垂老的躯壳还得承受如此一般…
要知道胸压是非常暴力的,按断肋骨是常有的事情。但鹃儿知道,患者儿子最少还要两分钟才能赶来。她很清楚王老先生清醒前的盼望,希望在他死别的时候,他两位远行的儿子一定要在他身边,尽管苦痛到不行,也比说出他已经去世来得宽慰。
“他快要不行了…”鹃儿对推门进来的男人传递心碎的这一句。在此同时,她也在王老先生耳际说出”王老,您儿子到了。”
”我来晚了…爸。”病房内只见这位大男人的哭嚎。”呜…我不该去美国工作的…您瞒着…一直都不说…我一直都以为您好过…”男人疯狂地直摇头。他深爱父亲,正如父亲宁愿承受临别前的肋骨断裂疼痛,也要等儿子到来才愿意放手给爱的那么深。
鹃儿和其他医护人员均悄然退出病房,给男人和老人最后的陪伴时光。
回到护理站的鹃儿眼神飘到日记本上的这句:
「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抚我,畜我,长我,育我, 顾我,复我。」《诗经》
顾不得还没咽下妈妈熬的粥,也赶紧回了话:
”妈,我晚上回家吃。跟爸说来接我哦!”
文寫於2020.5.12護士節,特以感謝白衣天使之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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