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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请保持淡定 2013-4-2 21:25 阅读(37)

嘘,请保持淡定 2013-4-2 21:25 阅读(37)

作者: 何青猊 | 来源:发表于2018-11-24 16:40 被阅读1次

    我是个奇怪的小孩,这一点大家都没有异议吧。就算是最最喜欢我的老师也会有时候想到这个小孩长大以后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呢,没有办法像判定学长学姐一样斩钉截铁地判定我是会有出息的。非常亲密的朋友觉得我还是不要恋爱比较好,恋爱的话一定会发生悲惨的事情。只是认识没有深交的同学也会觉得我非常特别,和别人不一样之类的,谁跟谁在一起了之类的班级八卦经常忘记告诉我,一些难以言说的心情我倒是有机会听到。关系暧昧的男生会觉得:啊,虽然喜欢她,但是没有办法把她变成女朋友啊,和她在一起是一件完全不可想象的事。

    啊,这样就对了,现在我有一个比我曾经表达过的一切想法都更加奇怪的想法要告诉大家。我并不是一时兴起,我没有任何想法是一时兴起的。比如说我想造一幢博尔赫斯笔下的双头蛇居住的房子,造成以后和朋友一起在里面住一个月。看起来完全是一时的想法吧,但它的诞生已经有两年了,我没有忘记,如果忽然有人资助,我会去完成它,它会是个优秀的艺术项目。再比如林千禧吧,这个形象今年六岁,我没有成功地写出一部小说来安放她,但她就在那里,一直陪伴着我。夭折的少女,洁身自好,遗世独立,行走世间犹如鸟栖枝上,静止里已充满了飞逝的意思。这个形象不会消亡,恐怕在我死后,她依然会在虚空里对路人微笑。我不会放弃任何想法,做一次不成功,我会做第二次,这样做不可行我会换一种方式做。别人不知道,我自己清楚,我像海浪不会放弃岩崖一样不会放弃这些念头,或者说这些念头是宇宙的潮汐,它们不会放弃我。我今年在写十岁时许愿要写的作品。如果不能处理好,我到三十岁时依然会重写。

    我是个奇怪的小孩,大家都承认,我自己当然也深知。初三时候的诗句:人生在世不自由,嫁与东家种树人。我在社会中总是感到不自由。我不知道别人有没有这种感觉,有的话是怎么处理的。也许社会规范与他们的天性的龃龉之处没有那么多,也许他们对自由的需求没有那么强烈,也许他们的个性比较坚强?我深知自己的软弱之处,朋友跟我讲她和年长者争辩婚姻观的事情,我想:啊,如果是我的话,我会附和的,有更加重要的主题我才会争论。我很容易被旁人的情绪影响,我在意亲朋的意见,我喜欢谈话不是争论而是交换共识。我都如此软弱了,还会被目为奇怪的人,可见我是真的有些奇怪。我奇怪,一些广受认同的标准我不能认同;我不能够服从我的理性抗拒的规范,这是精神自杀;我又不能像一个独行侠一样地生存,我太软弱也太爱人类了。所以说“嫁与东家种树人”吧,我需要庇护,对一个与我志趣相投而比我强大的存在托付终身。啊,大家为我想一想,我是不是应该找一个Heterotopia去生活,而不是作为同学同事和大家混在一起?

    去一个Heterotopia,这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情。有人会说:啊,如果大家都学你的样那不是很糟糕?我已经很多次听到这样的话。我不知道该怎样辩驳它,推广到一切人,这是是非问题经典的判别法,孔子用,哈耶克也用。但是它的缺陷不是很明显的吗?大家都学我的样是很糟糕,但大家都学孔子一样会集体饿死呀,要以此劝诫孔夫子去亲事稼桑吗?这个假说是不必考虑的,我的号召力没有那么强,对我的一切言行大家只要分析边际效益就可以了,只要想想我这样做是不是于人于己有益就好了,不必要推广放大的。大多数人都向往人群的中心,但也有些人天生喜欢往旁边走。我那么喜欢违背潮流,开玩笑地宣扬男尊女卑的那一套,大家以为是为了什么呢?我喜欢作为第二性别呀,由性别构成的一个Heterotopia也不错啊,但是我也知道男女社会身份的差别正在消失,这个空间久已倾圮了。知雄守雌,知白守黑,我的天性愿意这样。对社会来说有一些人是这样的是一件好事。城市的街道需要流浪者,夜晚需要浪子,山林需要僧侣。

    我想出家。高中时会时不时去对面佛寺逛一下。几次想到受戒的可能。这一次的起因是我做了一个梦,啊,我不想搞得很玄乎啦,会有梦兆是因为我日有所思。我在预备一部小说,为人物写禅诗佛偈,一写写了好多,已经太多了,我那部书根本用不完,而我自己还意犹未足的样子。这样所以做了一个梦,醒来以后我开始认真考虑我是不是应该出家。

    人类做出事关终身的重大决定时并不一定比他们买件大衣时更加理性,思维是神秘的事。但此文是想要取得亲友的谅解,所以神秘的,非本人不能理解的动机,佛缘啊什么的就不说了。我只说我觉得大家都能够了解并且认可的心理。

    就业与结婚,这是摆在每个女大学生面前的两件事,古人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我们现在是两种恐惧兼而有之。而在我身上已经不止使恐惧了,我几乎肯定这两件事我去做的话一定是做错的。婚姻与职业,若不是自己热爱的那就成为桎梏,我一个如此需要自由,连做一个大学生我都嫌不够自由的人,自动地去套上新的,如此沉重的桎梏,这不是错误吗?我从来没有爱一个人达到想要嫁他的地步,最多我想我和他要是有孩子大概会是个可爱的孩子,最多我想一辈子做邻居。想要和一个活生生的他者永久性地结合在一起,恩,我有过这种冲动,但是冲动什么的不能算数,很多人在悬崖上会有跳下去的冲动,不能算是真的想跳,我觉得我不会真的想结婚的。何况我这一时的冲动也不针对任何人,只是想要依附一个抽象的形象而已,这样的愿望,投身宗教也是可以满足的,只会满足得更好。

    职业,啊,现代文明对人类的诅咒。去问一个小孩他的理想是什么,他会报给你一个职业。为什么说到理想的时候我们就想到一个职业呢,不能想到“朋友信之,少者怀之,春风舞雩咏而归”,不能想到海晏河清,文教大兴?

    我们来数数我从小到大宣布过我想要从事的职业吧。幼儿园时期是科学家。啊,法布尔时代的科学家。那其实根本不是个职业啦。现在所有的只是职业科学家,其中最好的依然能够做到像一个以此为爱好的贵族,基于种种理由我不觉得我能成为最好的科学家。小学生的时候是主持人。我喜欢十八世纪法国沙龙的文化,与其自己完成一个学术成果,我更愿意以我的客厅来化育别人的学术成果,我羡慕秦淮名妓的生活,我想要和优秀的人物交流,而我当时认为这些女性的现代版本就是杨澜之类的人物。但是就算是杨澜也只是起到了跟进展现的功能,绝对没有起化育的作用吧,而且她们身上那种职场女性的气质真是浓重得让我想退避三舍,讨厌职业,一定要有职业的话希望是不那么职业的职业,不知道为什么女主持往往是非常职业的样子。接着我就想做作家。但作家它真不是个职业,任何作家成为职业作家都是有点无奈的意思的,可以不为了生计写作就好了,为了写心中的那本书,先得写这个那个来养活自己是多么无奈的事,职业本身是个无奈的东西,从我们国家的名字来看我们应该致力于消灭职业。接着我想开花店,我想以开花店为主业以写书为副业,起念是因为家乡的花店挫爆了,我想我来开的话一定会开得好得多。在香港我看到了除了价格实在太太太太贵之外,其它方面都超越了我的理想的花店,于是我没有那么想开了。接下来我就一直对外宣称我要做家庭主妇什么的,这是不可行的,我自己心里也知道。有想过要去支教,没有说过,啊,现在想想也是一件完全美丽的事,但是我会死在山里的,以我的生存能力。长期支教面对的社会阻力其实不亚于出家,开花店也是。我想过要留在学校里,但是我耳闻目睹的学校我都不是很看得上眼怎么办。现代的大学太努力地想要实现多方面的功能,以至于不太干净的样子。也许俗世的东西就是这个样子,可是西方和东方都存在过美好的花园一般的学校,历史摆在那里,使人很难对现在的学校满意呢。长期处在一个世人推崇而自己不满意的环境中会使人傲慢的,我已经够傲慢了。我想过的职业就是这些。且不说有些难以实现吧,就算实现了也往往不是太让人满意。

    职业真的是一种束缚,上述这些职业还是不错的,除了这些职业,一定要我就业的话我想去看门,一定要我嫁人我想嫁不爱我的人。嫁人和就业只做一件世人是可以接受的,我宁可嫁人,不愿就业。

    而上述这些职业之所以还不错是因为除了会有无聊的束缚,它们还是提供了一些让我做我想做的事的机会的。问题是吸引我的那些部分和佛教教义都不冲突,出家的话我可以在自由的状态下来做这些事。佛家的戒律多,是符合自然的戒律,到了应当受戒的时候自然能够守戒,并没有强求什么;世间的规则就不一定有什么道理在里面,矫强人性的规矩,虽然一条也太多了。这是说的自由,接着说学习。

    佛教的典籍,历史,思想,本身就是我非常想学习的东西。人家说不能同时喜欢佛祖和尼采,我恰觉得两者是相同的,佛若知道尼采大概会评价他是勇猛精进,尼采若知道佛他至少会把佛列入可以参与山洞之宴的高人里。我的直觉告诉我是这样。当然我并不是很了解佛法。只有开始学习才能了解。我有这样的直觉我不验证一下我的好奇心真是受不了,如果我的直觉是对的,这成绩是不是很大,如果我的直觉错误了,那么这也是一件值得失败的事业。佛教的历史很特别,开宗立派的高僧都是社会活动能力很强的人,我觉得他们比他们在西方的responder聪明。佛教不太追求政治权力,或者说不太容易被政治利用。元朝时佛教是国教,其他时候,中国的佛教是老百姓在尘世中所需要的精神寄托和士大夫保持相对于朝廷的人格之独立的精神空间。佛教屡次被打击但是依然生存发展得很好,现在台湾的人间佛教有能力办学校办医院,这一定有它的道理。(基督教也有钱但是基督教的结构仿佛传销。)说到宗教有些人要表示不屑,其实就我所接触到的宗教与哲学而言,我觉得两者是没有明确的分野的。宗教就是有很多人相信的哲学。有人会举出其他的差异来,我会说产生这些差异的根本原因就是宗教有很多人相信,如果贩夫走卒都知道康德其人都觉得他的学说娓娓可听都愿意依他所教的话,那么百姓就会在家里挂起康德的画像,百姓的天性就是这样,官绅会给营造供人集会交流的场所,官绅的天性就是这样。如果终身研究红楼梦是可以的,终身研究佛教有什么不可以呢?

    说到研究。五百年以后的人看到今天的大学会觉得可笑吧,教授们呆在小格子间里,不知道一壁之隔的别人在做些什么。三百年来人类搜集的知识很多了,这么多知识祭濑般堆着,供谁享用呢。想要冒昧的说一声由我来享用吧,让我来做一个知道图书馆里的每一本书该摆在什么地方的人。所谓智力有多种功能但最让人有满足感的是抽象归纳,对一切现存的知识归纳抽象后的终极产物,曰道曰法。古人但凡读书的,无不为之着迷,今天的人不感兴趣了吗?我可是很感兴趣呢,十之八九工程太浩大不能完成,百分之九完成了也无法言说。但是这是件做起来很愉快的事,而且我可以在完成之前就发布一个假想留给后人继续验证,其实我已经有一个预感了,这么重大的事我有了预感,我怎能不想验证它。

    这事注定要失败,没有一个大学会拨一分经费给我,同时大学会叫我去做一大堆我觉得没什么意义的事。而我进庵堂的话每天大概会体力劳动两小时,这是劳动手脚健康心灵,然后诵经三小时这是冥想有助大脑健康,高中的时候把功课当修行,毕业以后觉得自己更聪明了,不排除是因为青春期大脑还在发展。

    好长啊。

    (我自己心意已经很清楚,不必再写了,是一种可能性,而且是几年以后的事,此刻不必多言,惟留此为证)

    单乐天1楼 评论时间: 2013-04-02 22:0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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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门没有问题啊。。。只是建议要找个有些清规戒律的宗教。。。基本没有清规的宗教大都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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