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0号是我拿活检报告的日子。早上出门之前,我将病历和体检报告,一起装进包里。
这个动作孩子看见了,她关切的问,妈妈今天拿报告?
我说,是。没关系,你不要担心,妈妈会没事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的确是轻松的,好像经过一晚的休整,我的情绪找到了平衡点,瞬间看轻了那张报告单。为自已此时的好心态点个赞。
上午十点多,处理完工作后来到医院取报告,只是这么多天的心神不定让我没看清上面还有“下午四点”几个字。果然,被告知按时取。
在走廊的长椅上,也有一个等报告的女人,我们远远的坐着,相视无言。此刻,我不想说任何话,好想一直就这样坐着,不想不问也不说……
快12点了,还是走吧。坐上公交车,感觉有些晕车,闭上眼居然昏睡过去,还好只坐过了一站路。
下午4点刚过,我再次回到医院,拿报告的年轻护士登记并让我签字,我终于看到了这张决定命运的护告单。我看见上面写着慢性炎,同时还有一些其他不太好的专业名词,但这已经很好了,不是吗?
不是癌症!人生还是可以继续美好的。怀着幸运的窃喜,我挂了这里有名的专家张主任,希望最终能有订论,希望生活可以在正常的轨道上继续前行。
门诊上仍然人头攒动,每一个女人都面无表情,少数男性家属在候诊室外,也是一面茫然。
这一层楼是妇产科的妇科,这里是伤和痛的楼层,产科才有的喜悦此时不属于这里的女人们。
正在神思,听见有人喊,把张主任的号停了,她不舒服。我看了看手中的号码牌,前面还有两人。好吧,运气不太好,张主任可能看不上了,不过也没关系,别的医生也行。
这样想着,前面一男士被叫进了诊室,听见医生在跟他们一对交待,不一会两人一起出来走过我身边,从背影望去,那女孩似乎摸着眼泪……我在心里默默的祝愿她,只要不是生死,都是小事。
我前面的女孩进去了一会儿,就听见叫我。我站在门口观察诊室,张主任的面部微红,不时用手捶胸。她对患者说,怀孕是试出来的,你先试试。
那女孩没有起身的意思,她想和医生多交流几句关于她对怀孕的打算,想说说自己的担忧。
这时一位年轻医生进去问张主任身体怎样。张主任边又捶了两下胸边说怀疑自已有心脏问题。年轻医生说来帮忙写病历,好快点看完手上的病人让主任休息。
见此情景,那位患者不得不走出诊室。我有些不忍,对张主任说,要不您先休息,我找别人看。张主任摇摇头,说看完吧。
我怀着对医生的不忍打扰,将我以为获释的”判决书”递了过去。
张主任看了几张报告单后,告诉我,去做免疫组化。这个词太专业,我不得不问怎么做?还要向之前一样取样吗?
医生告诉我,不用,只是交一遍费用,对原来的取样再化验,还在生化部。到时,拿了报告再来看。
看到疲惫的医生,我不忍多问。我满心以为排除了癌变,可这又冒出个免疫组化,让我再次不知所措。
再次回到取报告的地方询问,被指引到一名伏在显微镜上的男医生面前,我说明来意,他开交费单给我,同时问了句,做hpv了吗?
经过这几天的学习,我已经明确了hpv的含义。好在我的hpv分型是阴性,这可能也是我抱侥幸心理的唯一指望。可是这么多天来,看过报告的医生只是让我检查、检查,这个hpv的阴性并不足以排除癌细胞的恶意。
但经他这么一问,我内心又迅速的燃起了希望,一边说是阴性的,一边激动的呈上全部报告。
他看完后跟我说,的确都是阴性的,这样的话,结果可能不会太糟,即便有问题也能处理。
我还是没有弄明白什么叫免疫组化,我仍然没有排除癌症的可能。尽管,他说这一切的时候似乎面带微笑,让我感觉亲切。
也许是因为,他是这么多天,我见过的医生里面,唯一的一个较为明确的告诉我,情况不是太糟的人。
内心起起伏伏,还是一切皆有可能。再次进入下一轮的等待,周六拿结果。祝我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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