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的一位朋友因微博上频频被爆出的性骚扰事件,在朋友圈写下了她和她的朋友从小到大频频受到的关于性骚扰的经历。
当我看到这些经历时,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曾经我们所有的缄默纵容了多少这样的行为,曾经我们羞耻心频频让施暴者得逞,曾经我们认为理所当然的事情压抑着多少女性的身体和心灵。
如今,很多被骚扰的女性成为沉默规则的打破者,她们的发声即使未引起制度上的改变,但这样的发声能够告诉所有人:女性敢于向性骚扰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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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肢体接触的性骚扰
很多人认为只有身体的接触才能构成性骚扰,然而,性骚扰不仅仅包括行为上的,同时,也包括语言上的。
图源|韩剧《就算敏感点也无妨》著名法学家凯瑟琳·麦金农首次在不平等理论的基础上,提出“性骚扰”概念,将性骚扰定义为性别歧视,她指出:“性骚扰是指处于权利不平等条件下强加讨厌的性要求,其中包括其中包括言语的性暗示或戏弄。”
图源|韩剧《就算敏感点也无妨》曾经在一篇文章中看到来自香港平等机会委员会的名为「性骚扰的定义及法律责任」的文件中,看到关于非肢体接触的性骚扰例子:
提出不受欢迎的性要求;高谈与性有关的淫秽笑话、评论别人的身材;不断追问或影射别人的性生活;使人反感的涉及性的通信资料等。
看到这时,想起曾经的一个学弟给我开的黄色玩笑:
大二夏天,我支教时认识了一位学弟。一开始和他相处时,他给人的感觉就是努力,还挺善解人意。所以,我把他当成一个可以常来往的学弟。
那年,我侄子刚半岁,穿着开裆裤。长久没有回家,我特别想我的侄子,也经常和支教伙伴们一起分享我侄子的可爱照片。支教结束后,我们支教团队经常用QQ群保持着联络,我有时也将我侄子的照片发在群里面。
有一天,他看到我侄子的照片,竟然评论:“你侄子的X,真是小啊!”他的评论立即引起我的反感和恶心,从此,我就把他从我的好友列表中删除了。
前几日,李佳琪在直播间与杨幂开黄腔,引起了很多人的反感。
那么,现在就有一个疑问了,无论在综艺节目上还是在现实生活中,我们可以看到很多开黄腔的人,黄腔与性骚扰应该如何界定呢?
南周知道发表了一篇文章「同样是开黄腔,李佳琪被骂,费玉清小S走红,是双标吗」,这篇文章规定了性骚扰与开黄腔涉及的四个指标:环境、场合、对象以及目的。
具体表述为:社会性别意识的大环境是否成熟,开黄腔场合是否属于公开场合、黄腔的对象是否为熟人或无指涉对象以及开黄腔的目的是否想通过语言冒犯达到性快感。
但是,其实不管用什么样的指标来衡量性骚扰与黄腔,最终评价标准依旧是只要女性或男性不喜欢、感到不舒适,开黄腔就可以算是一种性骚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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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身边的性骚扰
以下内容来自我的朋友清酱的书写,她将自己以及她身边的女孩发生的真实的关于性骚扰经历叙述下来。
老年男性
“隐蔽伸出左手,想要摸我的大腿”
我是记事很早的小孩,两三岁时,我留着男孩子一样的短发。那时,我常常被一些老大爷问,自己是男孩还是女孩。
我对自己的性别意识很模糊。每当我回答错时,那些老大爷就开始逗我。他们好像在说:“这孩子,连自己是男孩女孩都不知道。”
这时,我妈妈就会抱起我,对他们说:“我们是女孩儿。” 从那以后,我记住了我是女生。我的性别意识是在老年男性拿我的性别身份开玩笑时获得的。
三四年前的某个夏季的黄昏,我逛超市,穿了一条红色波点的连衣裙,长度在膝盖上面一点,走起来裙摆很跳跃(女性的穿着并不是男性实施性骚扰或性侵的理由)。
从超市返回家中时,路上行人并不多,这时,一个老年男子迎面走来,离我有百米远,我走在人行道的最右边,但是这个老人越走越靠近我的位置。当我们面对面时,他猛然伸出手,想摸我的大腿,我迅速向后一退,有惊无险,这个老人最后赶紧走掉了。
我不知所措地怔在原地,眼含愤怒地望着那个老人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外,而路边的行人也茫然地看着那个老年男性。
青春期男孩
“被骗到厕所,强迫脱裤子”
我的发小,那时已经读完二年级,在炎热夏季的中午在小区楼下自己玩耍,这时,几个十几岁的男生把她骗到一个矮小的办公楼的厕所,并且,强迫她脱下自己的裤子,她拼命哭喊,逃过一劫。
小学毕业时,她告诉我,她和她的女生同学在郑州文化宫都碰到过向她们脱掉裤子的变态。去年春节假期,我们聊起“恋爱”这个话题时,她说,因为儿时的这些事情,直到现在,她都对男生没什么好感。
男性亲戚
“隔着裤子,摸隐私部位”
我的一位朋友当时正是上初中的年纪,某一天,她一直在自己的房间里玩电脑,一位男性亲戚也在她的房间。当时,正处于冬季,天气很冷。这位男性亲戚以暖脚为理由,拖着我朋友的脚,隔着裤子摸了她的隐私部位(我真的写不下去了)。
我的朋友感觉不对劲,马上起来反抗,让这位男性亲戚离开了房间。发生这件事情之后,她不敢告诉自己的家人,因为大家估计都以为这是小题大做,即使说了也没有人相信她!
理发店男人
“以看脖子上戴的玉为由,企图性骚扰”
长大之后,和我的同学一起谈论“性骚扰”的话题。我的同学告诉我,自己在小学刚发育的年龄,在理发店剪头发时,一个理发店的男子告诉她,想看看她脖子上戴的玉,企图性骚扰她,她感觉不对劲时,同样迅速地逃掉了。
在讨论“性骚扰”话题时,我的一些女性朋友说,她们在公交车站等车时,经常有一些私家车停靠在她们旁边,并在车里面冲着她们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以上,我所叙述的女孩有的逃过了身体的性骚扰,然而,那些逃不掉并遭受性侵的女孩呢?
自己认识的一位女生,在上学时,曾经被自己的亲戚实施性侵,现在依旧受抑郁症的折磨。她在向我讲述自己的遭遇时,我能感受到她的绝望。
曾经我以为性骚扰离我很远,但自从我差点被老人性骚扰之后,我知道性骚扰的危险时时刻刻潜伏在我的身边。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穿过那条红色的连衣裙。
以上就是清酱和她朋友的故事。
拒绝性骚扰、拒绝性暴力是清酱讲出自身和她朋友经历的初衷。
女人一生,究竟要经历多少次性骚扰?这个答案可想而知。
希望所有忍受苦痛讲出自身性骚扰经历的女性或男性,能够使一部分人,摆脱成见和野蛮,获得某种教养、启发、拓展和受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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