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光在窗户上滟滟如火,闭眼后感受到红色光晕铺满全身。
回家快两个月了,几乎断掉了所有在外的联系,我好像在试图融入这所谓故乡的土地。
故乡是魂灵的归宿
很多次在外面无所适从的时候,都会选择回到这个小县城,走一走看一看,以寻求一份心里的慰藉和安宁。
我也一度以为,心安处即是归途。在外漂泊时,总会不自觉的去思念,去想着归来。可当我真正的回到这里,回到这心心念念的山水里,却发现自己于此有多么的格格不入。
那几个留在故乡的朋友,或者不能说朋友了,他们聊的是时事政策、单位任务、人情关系。我不懂这些,只是陪着喝两口。他们不去任何娱乐场所,相聚不过吃饭喝茶,到谁家搓两圈麻将。
这是认知和职业所带来的隔阂和差异。
后来我少了社交,断了刻意融入的念想。打理下自己的一亩地、钓鱼、摘茶、挖笋、爬山,又或者关在家里待一天,成了我的日常生活。
人是群居动物,脱离群体的生活真的会出问题。有时候很不想承认自己有问题,也只有在这种睡了醒醒了睡,暗无天日的日子里,才真正的暴露出心理的缺陷,无法自制。
也是闲的吧。
也有些想明白,故乡是心安处、是魂灵的归途,却不是如我这般人浪迹光阴的温床。
远方是安身之所
日夜的恍惚里,才能明了漂泊的真意。
也许这是深刻在基因里的本能,我们是无根者,寻一安处即是人间生活。可我们往往居无定所,不愿安于眼前,向往山河辽远。我们更像是个傻狍子,始终追求一种未知的领域,去攻克、去探索。我们无从顾及得失成败,更像是求道者,独属于自己的道,只为了了解人间更多的未知。
如这般人,我们更多可能平庸于世、碌碌无为,却能满足于每一次探索的过程,于己无悔。
失业在家两月余,我所思考的去和从,都是没有到过的远方,不曾触摸过的未知。我没有本业,也没有所擅长专精的技能,就佩服妹妹几千块钱闯荡远方的勇气。
今天我二十有八,很尴尬的年纪,曾经也以诗歌为梦、理想铺路,无畏无惧。我想江湖不会因年龄拒绝一个体验者,我的眼里不一定有光,可我心有所安,容身处即是出处。
都是生活
母亲不愧为老江湖,放任我在家几个月不闻不问,算准了我待不下去。
她说:不用掐指都知道你待不下去,性格决定了你要走的路,肯定不是在家闲着。
年过半百的老母亲,随着年纪,于人心人情的把握越加的透彻。几年过去,当初的肺腑之言竟也逐一成为现实,倒是有些可笑。
其实真的无心于再回去干配送,于我而言,没有任何的成就感和生活体验度。
挺过一次次的紧要时刻,眼前收入不再那么紧迫,都是几十年的长度,我似乎更偏向于理想主义,更想去寻求些有意义的经历。
很幼稚的想法,有人会笑,那再问初心呢?笑过之后,还有几分嘲讽几分苦涩?
我们要轻轻的走路、用心的过活;我们要温和的呼吸、柔软的关怀;我们要深刻的思想、广大的慈悲;我们要爱惜一株青草、践地唯恐地痛。这些,都是修行。 -- 林清玄 《情深,万象皆深》
我想生活如修行,每一步的体悟都作数。
此时想起那个短暂接触的女骑手,真正的骑手,诗人,写着人间烟火。
我忘记她的名字了,山东人,从山东出发,一辆摩托车骑行二十多万公里,走遍大江南北,写尽心里的悲欢离合。她在我曾经负责的区域里送了两个月外卖,赚了下一站的路费,便再次启程。
洒脱、超凡脱俗。
年轻生者的归途,只会余下冷漠,大多数躁动的心无法安于眼前的平静。莫测的远方千姿百态,容不下炙热的身躯。
温情是短暂的舒适,是码头的风平浪静。海域的幽深,迷人至极,哪惧于狂风暴雨,哪会忧虑于沉没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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