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2月18日,晴,13:50
阳光从次卧的窗帘缝挤进来,打在我身旁的书皮上,明黄的颜色更加鲜亮,屋里很暖和,24度左右,让阳光显得也很温柔。
我摸了摸依然潮湿的头发,想等会儿再睡,身旁的小人儿睡的正香,细嫩的小胳膊搭在脑门上,嘟嘟的脸蛋,胸口一起一伏的,呼吸很均匀。
窗外,有一群鸽子飘过,也许是对面楼顶上有人养的吧!时而西时而东,在上空盘旋,这里是它们的家,所以不会走远。
外面飘起了几片干叶子,起风了,树枝跟着晃动,又有几片叶子跟着寒风飘走了,落在楼下的晾台上,还没落稳,又被吹走了好远。
思绪跟着树叶回到了很多年以前,我穿着棉袄站在一堆树叶旁边,妈妈让我站在这的,这是在向别人宣示所有权,这堆树叶是我家的,离我大概几米的地方站着弟弟,他的旁边也有一大堆干树叶,再旁边是我堂弟,同样也是一堆,我们仨人站成一个三角形,方圆十几米内的地面上已经没有了树叶,都堆在我们脚下。
妈妈在离我们三个不远处,另一个树叶堆,拿着一个装过化肥的袋子,正在努力的往里揣干树叶,袋子鼓鼓的,但是妈妈依然能把树叶装进去,连地上的一片都不放过。
装完,拿着已经在背筐里准备好的另一个袋子朝我走来,妈妈大口喘着气,哈气在冬日里化成一股烟,我拿过化肥袋子,卷起袋子边,张开胳膊把袋子撑开,妈妈一抱就把地上的叶子搂进来一半,剩下的再一下一下往里装,妈妈装的很着急,她的呼吸声很急促,头上围巾下的头发又一缕已经湿了。
我们俩装完这堆,又赶紧去堂弟那,同样哈呼哈呼气喘吁吁的装完,又挪几步去弟弟那,这时起了大风,风刮得我睁不开眼睛,当我使劲睁开时,弟弟旁边的落叶早已所剩无几,全被卷跑了,我心里感到一阵可惜。
妈妈背上背着三袋子,手里拎着半袋子树叶,领着我们三个往家的方向走,我的棉袄前襟往上翘着,跟着我的脚步一下一下的,身后的风呼呼的,风下的树高高的。
在旷野里,我们四个龃龉前进着。
有了这几堆树叶,我们这几天的柴暂时有了着落。
孩子在旁边哼唧了几下,或许是做梦了。上午跟爸爸妈妈视频,两个人穿着厚厚的棉衣,并排在沙发上坐着,手里端着的水杯冒着腾腾白气,屋里肯定不暖和,俩人依旧笑呵呵的说着,不冷不冷,心里一股酸楚。
而立年纪,还不能让父母安享晚年,再看看怀里幼子,前几天发烧出的疹子刚退,突然感觉很堵,如鲠在喉,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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