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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海不愿意多想,他想理智地面对,好聚好散。所以他还是款步上了楼。熟悉的单元楼,一层一种心情,一层一种心境。
现如今,他很矛盾,不知该如何走近这个男人,这个曾经挚爱的,亲爱的,钟爱的,深爱的,痴爱的男人。自己也觉得可笑,难道自己真的已经无力自拔,爱上了他,爱上了这个傻傻的男人,木讷的男人?
怎么会?分手还说什么再见?
……
“笃、笃……”李文海还是鼓足了勇气,去扣响那扇熟悉的门。
“怎么不带钥匙,落里邋遢。”女人正在收拾厨房,听到扣门声,嘴巴里一边嘟囔着,一边撂下手中的活,向防盗门走去。
李文海开始悠然地在门口,而后习惯性地退却三两步,端详着那盆“红绣球”,这是一盆有特定意义的花,那是他们相识后自己送给余波的,那样的郁郁葱葱,打苞的花,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那一袭的红,那不是粉红,是喜庆的大红。
想想自己要走了,这花依然在,禁不住发出“君来时花未开,花开时君未来”的喟叹。
期待就像一种难以释怀的悲哀。
女人推开门,见到眼前正在欣赏花的一个小男孩儿,她有稍许的不解。
李文海也转过身来。
四目相对,李文海傻了眼,想尽力掩饰自己手足无措的尴尬,那当口,仿佛真想找个缝隙钻进去。瞥见防盗门内探出的女人,杨柳细腰,涂脂抹粉,李文海险些被这尤物细皮白肉浓郁的体香熏得晕厥过去。
“你……”女人盯着眼前的男孩儿,用研究的眼神仔细上下打量。不高不低,一米七七的个头儿,蓬松的发,白晰的脸,细若柳叶的眉,深邃的眸子,忽闪忽闪,微微翘起的鼻翼,含而不露粉红的唇,光滑的下巴,白色的T恤,泛白的蓝色牛仔裤,咖啡色的皮鞋,铮亮铮亮的,像沐浴在春光中的挺拔的小树,流露出青春的活力,散发着阳光的味道。
“余大哥,在家吗?”李文海有点像做贼一般不自在,脸红的如红缎子。
“刚出去了。”女人回过神来。
“没事。”李文海信口应了一声,只想扭身便走。
“公司的?”女人追问。
“是,是的。”
“去公司不长吧?”女人有点抛根问底。
“嗯,是的。”
“进来等吧。”
“你是嫂子吧?”李文海以前从照片上见过这张美丽的脸。
“进来坐吧。”
“不坐啦,告诉余哥,我一会儿给他打电话。”李文海说完,夺步便往楼下走,楼道拐角处,他还是回过头来瞄了一眼那女人,绅士地点了点头。
女人也转身回屋了。
距离会让误解成为永远也解不开的死结。
李文海走了,就这样走了,永远地走了,对于这个地方,他再也没有来过。
也许,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渐渐被这个曾经的城市遗忘.
……
余波回来了,兴冲冲地。
“单位小李来过了,见你不在,屋都没进就走了。”
“小李?……是吗,有什么急事?”余波有点恍惚。话也就说的很轻,好像疲惫不堪的。
“那小同志说他会给你回电话的。”女人补充了一句。
余波没吱声。
“那小孩长得不错,挺腼腆的。谈朋友了吗?要不给他介绍一个?”女人有点兴奋。
“省省吧,说不定那一天就遛了。”余波说着,推门站在阳台上,点了一支烟。他盯着那盆“红绣球”,心里酸溜溜的,有种说不出的痛。他感觉到自己像猴子,而李文海就是月亮,他虽然明白自己的井里是月亮的影子,自己还是这样地骗自己,还是那样固执地打捞,真正的月亮还是挂在天上的。
长案青烟绕孤灯,独枕春梦度残生。
余波明白自己的情绪极不稳定,喜怒无常,因为感情重于理智,决定事情时,往往以感情为前提,判断也就有失偏颇,但他仍然坚信李文海他不会再回来了。
李文海再也没有来过。
“百年修得同船渡”,他知道自己跟他端的还是有缘分的,不知修了几百年,才相遇,才相聚在了一起,才有了这段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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