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父亲:
您好!你好久都没来女儿的梦里了,是你已经对我绝对放心了吗?还是说我已经渐渐地淡化了对你的记忆?
昨天晚上十点钟了,我快要睡觉的时候,听到了楼前那条路上传来堆麦子的声音,那是用木锨推着麦子走的声音,如果是铁锨,在这寂静的夜晚,肯定传来的是另一种刺耳的声音,铁锨和柏油马路接触传出的声音要比木锨刺耳的多。
听到了这声音,就不由得想起那时咱家晒麦得场景。也想起了你们收获麦子的喜悦。
从小生在农村,尤其是成长在咱这样的一个大家庭,想不干活都是不可能的。每每到麦秋时节,对于咱家来说都是一件大事。那时没有联合收割机,就连拖拉机收割也是近些年的事。我记忆中,对于麦秋的记忆是分段的。
最早的时候,全部靠人工。那时每到麦秋临近的时候,你就会去集市上买扫帚、木锨、铁叉、镰刀等,顺便也为孩子们买几顶帽子。而母亲则会买一些咸鱼,提前腌好鸡蛋,等麦秋的时候鸡蛋整好流出黄黄的油,煞是好吃。
等到麦子快熟了的时候,你往往每天都要去地里巡视一遍,看好了哪块地先开镰,然后在开镰的头一天晚上,你把所有的镰刀都拿出来,在磨刀石上磨的锋利无比。
开始割麦子的当天早晨,你和娘就会天不亮就起床,娘在大铁锅里烧一大锅开水,把所有的水壶都灌满了,并把提着上地的塑料罐也灌满。然后她再准备好了吃的饭,有时包好包子,有时烙好大饼。你则准备好所有的镰刀,招呼着我们开始起床。
等我们都洗漱完毕,一家子有前有后的就都跑到一个地块里开始挥刀干起来。那时我和弟弟小,总是被分配几陇,哥姐他们则每人揽一大片,在前边开道。
大大小小的六七口人,一割就是一畦地。你们在前边一边打“腰子”(用两小撮比较长的麦秆打一个结形成的如草绳一样的东西),一边还要看着我们在后边割的成不成形。我们只会把割下来的麦子随手扔到你们一个个的小麦堆上,所以你们往往都留着量,不然我们再一放 ,有的麦个子就相当大了,搬运、铡麦都不方便。
一家子也说也笑的,一点也不觉得累,当然第一天割麦的时候往往兴奋占了大部分,还没觉得累得时候,地头短的就结束了。然后你们便在前边捆麦,我们小的就把麦个子竖起来堆到一块儿。
一来一回,一块麦田的麦子就变成了一个个的麦个子堆成一堆堆的了。然后吃过早饭后,你便会套着牛车往场院里拉麦子。
说到牛车,我想起了咱家的那头大黄牛,以及那个陪伴了你很多年的那个铁拉车。那头大黄牛长得比较彪悍,每次看着矮矮的你驾驶着它的时候,我的心里总会有一份忐忑,总担心它会不听话。
亲爱的老爹,说起家里的活,好像很多记忆都纷至沓来了,那是深藏在我记忆深处的东西,是作为一个农村出身的人心底里最久的念想。
老爹,不知如今的你,在哪方神游了?有时候我想你的时候,我就会把以前咱们一起旅游时拍的照片翻出来看看,那时的你还很健康,好怀念那个时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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