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岁的时候,我得了一场看似平常的怪病,从初春一直进入初夏,几个月以来一直头疼,肚子疼,而且发病的时候手脚冰凉。白日的时候只是隐隐作痛,但是一到了夜晚,那种痛就会变的撕心裂肺,每个夜晚我都是躺在床上翻来滚去,冷汗直流,白天喝进去的饭全全吐的干净。爷爷带我去看了很多医生,甚至带我去了市里最大的医院,做过全面检查,但是检查结果是一切正常,由于这样的折腾,我已经瘦的皮包骨头,呼吸的时候也已是气若柔丝。爷爷为此急的牙龈上火,整个腮帮子都鼓起来了。而奶奶也没了往日的精神。眼见进入暑夏了,我的病情愈加严重起来,爷爷奶奶似乎也无望了,整日里相对着长叹短吁,一脸的悲情,仿佛我很快就离开他们了。
骄阳似火的一日里,忽然院子里来了一个僧人,他不经奶奶同意,就径直走进屋子,奔了墙角的水缸,自顾舀了水咕咚咕咚喝了个饱。这僧人喝罢,又舀起几瓢水把自己从头到脚浇了个遍,嘴里长舒一口气说:舒服。奶奶愣愣的看着他不知说什么。
僧人,甩了甩了头发上的水,也不理会奶奶,就贸然走进我,将手放在我的手腕处,闭起眼睛号脉。奶奶方才觉悟是来了高人了,忙山前问:高人,这孩子可还有救。僧人摆摆手示意奶奶不要说话,奶奶忙闭了嘴,轻声轻脚的离去,片刻就听见爷爷和奶奶在外面窃窃私语的声音,原来奶奶是去叫了爷爷回来。
僧人号罢我的脉象,一声不吭的走了出去,爷爷奶奶忙迎上去问他,他也不答,来回踱着步,爷爷奶奶也不敢问,只是眼巴巴的看着他,僧人似是沉思了片刻,跟爷爷奶奶说:你这孙女没什么大碍,只是被虫给咬住了。爷爷问:虫?什么虫啊,怎么这么厉害,我孙女的小命都快没了?僧人呵呵一笑说:你孙女不会轻易这么死的,我给他开一副药服下就好。爷爷笑颜着点头说:嗳,好,谢谢高人。那个僧人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在袋子里摸了几粒豌豆大小的药丸放入左侧的那个酒葫芦里,并摇了摇;接着把背上的一个竹筒拿下来,从中倒出一卷麻布,展开麻布,麻布上码了密密麻麻的大小不一的铜针。
准备妥当,僧人抱过我就猛的给我灌了一口他葫芦里的酒,那酒又烈又辣,小小的我哪受的了,呛的我嗓子痒痒的鼻子酸酸的,直想咳,僧人命令的说咽下去,我有点怕他,就咽下了,还没来的及咳,僧人又喂了一口下去,就这样一连三口之后,僧人将我平放在床上,开始给我下针,我的手上,胳膊上,腿上,头上都被扎了针,痛的我哇哇大哭,怕我乱动,僧人就让爷爷奶奶抓住我的胳膊、腿。奶奶看见我如此受罪,哭着安慰我说,一会就好,一会就好。
过了大概有半支烟的时间,我突然觉的肚子里翻江倒海的痛,而且想吐,僧人看我脸色变了,赶紧给我收了针。我也终于忍不住哇哇的吐了出来。吐完之后,我的肚子也不痛了,瞬时觉得自己浑身舒畅无比。奶奶看见我吐的污秽之物,却惊讶的‘啊’的叫了一声,爷爷忙跑来,看了之后也吓的半死。那僧人呵呵一笑,低身抓起,我回头一看,差点吓昏过去,原来我吐出的是一条小蛇,那蛇少说也有十几厘米长,头部是血红色,而身子却是绿色的,此时那小蛇正奄奄一息的看着我。僧人不在乎的洗了洗,就装入自己的酒葫芦并说:真是难得的宝贝啊,用它泡酒喝,是最好不过了。
爷爷奶奶早都吓傻了,此时爷爷才问:我这娃儿没事了吧?僧人点点头说道:这条小蛇在她身体里一半在苦胆里,一半在肠里,所以她会肚子痛,而由于日益喝人血,小蛇也有了超强的灵性,想控制于人的大脑,所以小女孩会头痛。爷爷奶奶听了不由都惊出一身冷汗。
僧人又接着说:不过,这个小女孩也非一般平常人,唤作是别人怕是早就一命呜呼了。爷爷问他,那这蛇是怎么到她肚子里的?僧人似是疑迟了一下,然后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随后僧人又从怀种掏出一串佛珠,套在我手上说:小丫头,你给了我一个这么好的宝贝,我也送你一件我的宝贝,从此我们各不相欠。我似懂非懂的愣愣的看着他。
僧人又转身跟爷爷说,这孩子天生没有娘亲的命,最好拜家干爹干娘来呵护一下吧。爷爷忙巴巴的点头,僧人双手合十叽里咕噜念了一阵,跟爷爷说:你们村后头有条河吧,河边有棵近百年的柳树吧?爷爷点头说:是的。僧人说:那就让这个小丫头拜这河为干爹,柳树干娘吧。爷爷有时吃惊的看着僧人,僧人说:这孩子命里有一股不同寻常的煞气,如果拜了人为干爹干娘,怕是要冲了人家的命脉,所以拜河与柳树做干爹干娘对她是最好不过了。后天是好日子,就带这丫头去拜吧,去的时候做好四个菜,两碗面条,一壶酒,完了之后,将一碗面条倒入河水中,另一碗一定要找个要饭的或者流浪汉给他吃了。爷爷奶奶都仔细的听着并记好,僧人说完有喝了一杯茶就走了。走至大门口,又转身对送他的爷爷说:我给丫头的佛珠一定要为她收好,丫头现在还小,手腕上带不住,可以带在身上的别处,多年后她会用上这佛珠的。爷爷连连点头,僧人一走,爷爷就匆匆赶回屋子里,找了跟红绳栓了佛珠戴在我的脖子上,并将佛珠藏在我的衣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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