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屋子四面无窗,关上门仿佛待在盒子里。
听到守卫的脚步声第三次响起,一个裹着白袍的女人提着火焰进门,
“今天已经很晚了,你该走了。”
“判官,为何不愿见我。”
“这灯送你,灯光微弱,天再暗一些,路便不好走了。”
我不想探究这女人为何光着脚。
我接过火焰往外走,却不是回我的住处。我在找那颗枯树。
院子中心的那只白瓷缸破了一个洞,在这有点昏暗的光线里残缺的有点凄惨。
那汪泉水旁站着一个守卫,走了三波后,竟只剩他一个。
推开厚重的黑色大门,进到从未热闹过的大街上,此刻更是没有一个人、一盏灯。
天空中好像有怪兽飞离,它巨大的身体渐渐变成了一个黑色的点。
远离建筑,靠近植物,我走到那颗枯树旁,却没有发现那扇窗。
我坐在高高的草丛,又听到那声音:
“还可以站起来吧,判官大人。”
又听到那皮鞭声和痛呼,又听到那些痛苦的低泣……
明明没有风,这些细长的草叶却在晃动。摇摆间,一面在窗子在我眼前清晰了起来,我向前探身伸出手,碰到了冰凉的玻璃。
我看到判官,白色的长袍在这没有光亮的空间里有些刺眼,他抱膝坐在笼子里。
黑色的,矮小的笼子,他甚至无法直起身子。
我怔在原地双眼无法离开关着判官的笼子,直到一双暗红没有瞳孔的眼睛对上我。
尖叫爬满我大脑,却堵住我嘴巴,禁锢了我身体,那双没有睫毛的红色眼睛一开一合,几乎要划伤我灵魂。
一株草从我脸颊滑到我眼前,那双眼睛那扇窗子都不见,我飞快起身离开这草丛。
像是在海底憋气下沉了很久突然回到地面,接触到了空气后开始疯狂吸氧的肺,恐惧惊慌后被释放的仓皇后怕感。
才发现这树林密的像一张网,我低着头加快脚步逃离,看到手里的火焰已经缩小如豆,匆匆将指腹按上去,
“嗞”
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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