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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打开抖音,一则视频引我思绪。视频说,一年中元至,为逝去的亲人点根蜡烛,照亮天堂的路;烧一柱香,祈祷天堂再无痛苦,从此可以安安息息。
看完视频,抬头鼻子一阵酸酸的,眼泪不小心地从眶中滑落出来。
是啊,七月半快到,无论人们把其叫做中元节、鬼节还是什么,这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每逢此时,想亲思亲的那份牵肠挂肚又悄然升起。
屈指数来,父亲走了二十二年,母亲也走了五年。在我心头,无论隔得长与短,原来发现再长也长不过思念之河,再短也短不过睁眼闭眼就能浮现双亲慈祥面容的瞬间。
念双亲,是种特殊的味道。在生的时候,老是念着何时能回去看看他们,还能吃他们做的好菜,还有那些早已准备好的手工专制。
父亲爱酒,这点倒也传承上了,每次不得不专门挑合他味口的酒,一逢面父子俩也能好好喝二杯。每次把酒倒出来时,父亲露出最开心的样子,端起杯,眼睛眯起来,深深的吸口气,放在鼻子边闻了又闻,嗯,还不错。嘴靠着边轻轻的吸出点声音,酒很醇,好酒好酒。那一刻,屋里尽是我和父亲喝酒的欢笑。
母亲会做一手好小吃,晒酱菜那是每次回家非吃不可的东西。母子早已心有灵犀,我和父亲刚一坐定,酒未倒出时,母亲的酱菜便已上桌。
每回回家,母亲为我整理好了床。睡在老旧的斗床上,心里好是踏实。外面的床虽说比家里的大而松软,但无论如何没这老旧的斗床安稳。寄托儿时梦想的斗床,只能留待在记忆深处,留待在无数个逝去的快乐里。
父亲话不多,但对我管得很严。十来岁时,因为和别人打架,结果对方大人告到家里,父亲二话不说,提着我直接从走廊丢到几米外的空基,重重的摔下去。我几乎背过气,一动不动。疼我如命的外公吓得说话都有些抖,赶紧跑到我身边,确认还有气,坐在地上待我醒来再抱我起来。
那一打,是我父子很长时间不交流、不认可且形成僵持的局面。那一打,让我变得小心翼翼、胆小如鼠起来。甚至那一打,在我内心很狠父亲。
打后,不是特别场合和特别需要,连喊父亲都变得如此奢侈。每喊父亲时声音低沉,从来就不敢正眼看他。直到后来从母亲那知道,父亲很后悔那次过分的下手,总想找机会补偿,总想找回父亲那份尊严。
等到离家很远,慢慢经历人生时,才逐渐明白父亲的不易和那份望子成人的渴求。通过书信,我又重新认识了父亲。每次回家,通过父子举杯我又找回了过去父子厚重的情义。
现在想来,父亲的每个细节、每句言语,无不化成一个最大的梦想和最美好的期盼,只是这种心愿或许很多时候等不到儿子明白,等不到父亲看到,便如痛彻心扉的般消失。不为人父不知父亲的胸怀,不历人生不懂父亲的教诲。等到明白了,亲历了,醒悟了,有些东西却来不及了。
母亲一生勤劳,饱受了没有兄弟姐妹的难,尝尽了人间的苦。自打有了我们,她没日没夜的辛劳,为的是让我们不再受她那种罪,过上自己的好日子。
母亲出则是个好劳力,干田地里的活一点不亚于男人。在儿时的记忆里,母亲就是个不会累的人,从早到晚,一刻也不停。那个时候就想,母亲就像一头老黄牛。
每到晚上或是天气不好的日子,母亲坐下来做针线活。纳鞋底、鞋垫,做鞋子,或者把家里人破旧的衣服缝缝补补。
刚去部队的那年,母亲特意给我做了双结实的布鞋。那双布鞋跟着我几经周折,训练下来或是休息时间穿着实在舒服。那双布鞋到了烂得没法穿时,还舍不得丢掉,洗干净放在包里一些时间。直至有一次点验被翻了出来,班长让我丢了,确实犹疑了许久。丢了鞋,真有点丢了魂似的,几天心里不舒坦。
每次探亲,母亲总是大包小包的给我装酱菜,带上几双鞋垫。时至今日,还有二双未垫坏的鞋垫。不知何故,放上母亲纳的鞋垫,脚下总有种自在的获得。
父亲过世后,母亲的性格发生了很大变化。虽然回去的次数不算少,但总能体会得出母亲的那份孤单。
没有父亲的母亲,我每次回去,母亲总围着我有说不完的话,问长问短。看得出,子女是母亲一生的牵挂,也是她最放不下的人。可很多时间,我们都在拼命的为了生活,难免会遗忘了母亲,难免会偶尔孤单起她。母亲从未埋怨,除了等待和使劲往肚里咽,留给我们的全是快乐和那份自豪的笑。
双亲在世,有过争执,有过不听话,有过牢骚。双亲走后,除了思念、想念、怀念,过去的不听话、不记住,似乎一夜间懂事起来。原来有句话说,老子不死,儿子不会懂事,现在才真正明白这句话的内在意义。
对双亲的执念,除了爱、关心,便是无尽的牵挂。
七月半,这个让记忆重复的日子,让我的内心又一次洗礼。在灵魂深处,让自己对双亲的怀想中,重新正视现在的人生。
七月半,我的至亲,我是多么的想你们呀。隔着时空,隔着那个高耸的坟堆,我在一遍遍的叫着爸爸、妈妈。愿那边不再有疾病,愿那边不再有祸害,愿双亲能看到我送来的纸钱,还有那儿孙满堂的喜报。
蜡烛跃燃,沉香绕绕,纸钱轻烟,只为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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