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回家,买不到合时车票,我只好从了黑车。拉完客,已然下午;下了车,更是深夜。匝道口候着的的士载走了归客,和换乘带来的那一点喧嚣。别了车上女客的忧怨与旁人的牢骚,才晓得秋夜原来并非好热闹。
晚风清凉,吹走了疲惫。走在这悠长的小路上,脚步也渐渐轻快起来。想因好久没再有的期待,那一点朦胧的向往,这一趟回乡终不再是萧索冷清氛围。走进入睡的村子,一派祥和安宁气息,不一会就到了自家门前。喊应爷爷,我便进门、洗漱,而后马上上楼去看看姐姐的琴。袋上积了好多灰尘,袋内布面也朽成了粉末,吉他却尚好,只有弦上星点锈迹。拨弄两下,我便怡然睡去。
次日黄昏,我正坐在门口弹着吉他,叔祖母带着才几岁的孙子,也就是我的堂弟,在附近溜达过去。堂弟见我这儿新奇,忽地跑来在一旁驻足呆望。叔祖母也便和我聊了起来,聊多个爱好好,聊人要多出去看看......就十分舒心。待了好一会儿,叔祖母唤堂弟回去洗澡,却不见他答应,只好让步,说洗完了再来看,他却仍不为所动。这时旁人一句话道出了原委:“洗了就甭想出来喽!”最后,他还是被逮回去啦。
铃声想起,是父母打来的电话。一番寒暄过后,问起我回家缘由,许是开心得有些飘了,我竟然如实相告,说为了拿琴......挂断前传来不快的音讯,旧日郁郁之事如海浪冲逼而来,一时间心灵竟脆薄得不堪那两语讥谑。许是难过得有点懵了,我却将这情绪抛向亲近的人,以期寻得些许安慰......而后得到的终究是冰冷又真切的现实回应。入夜,我带琴上天台楼梯间顶,苍茫夜色下触拨着寂寞的音符,与黑暗交谈着深藏的心语。想起五年前在这儿看过的流星雨,而那些愿望也真就杳杳像流星,不复见了。情绪倾尽后是无比的轻松与孤独带来的踏实。
天明过完早,我背上吉他便出门去会旧友。镇上大桥正在修葺,我只好坐渡船过大河。儿时记忆里大河的水量向来阔绰,而今却只觉这窄窄的一湾实在落拓。好在天气依旧晴朗,使这波折倒也新奇。
几小时车程,就到了朋友在的城市。时间还早,我便到一公园溜达。路过公园的广场,忽被一老大爷唤住,我便走过去。大爷停下手里的二胡,说到:“小伙子背的是吉他吗?弹来听听哩。”我说刚学,只会最简单的,便坐在一旁长椅上弹起来。一边和大爷闲聊。不一会儿来了一对老夫妇,站着听了会儿,问我能不能把琴借他们拍个照。于是我教老妇人拿好琴,她老伴儿咔嚓咔嚓几张。随后俩人一起看过照片,便乐呵呵地走了。
弹奏一会,我收好琴,便与朋友会面去。于是暂别寂静,另寻那一点热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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