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她告诉于连,他已是轻骑兵中尉了,他真是喜出望外。我们根据他一生的野心,根据他对儿子的热情,不难想象他的快乐。姓氏的改变使他大为惊讶。
于连毕竟是个只有22岁的小伙子,他内心充满着野心、虚荣,而我们又不用谴责这样的主人公,因为这正是人性发展过程中的一段。如同自己,在15、6岁的高中也曾经不愿意妈妈去送饭,因为觉得她太土,20多岁的时候一心想更赚钱、过更好的生活,包括来到美国,当时也是一种攀比吧。
曾经也虚荣的一塌糊涂,留学没有多少钱还要买名牌化妆品,朋友圈晒来晒去。现在看来,正是内心深处的不自信、不强大才会追求外部包装如何。
前一阵子跟加州硅谷的朋友聊天,大约是因为加州太容易赚钱,朋友老公在著名科技公司,年薪是我们的三倍,那儿的价值观仍然是无尽的物质攀比。房子、豪车、名牌包什么的,朋友说聚会的时候自己很自卑,因为她们还在挣扎买房。
我好像看到了一种精神无比匮乏而不得不攀比物质的漩涡,她们其中很多的人大概也不喜欢这样的价值观却没有足够强大的内心挣脱出这个漩涡,只能沦陷其中混乱的去卷。
今天读完了红与黑,读之前看了书评和简介,我发现很多名著的简介太过于注重故事发展线,而没有强调出这本书的写作方式类,我所看的书中从没有一本书这么大段大段,甚至整本书写的心理描写。
读起来的感觉就像在看一个人的一场梦,特别drama的感觉,有时候觉得于连做一件小事都有大段的心理挣扎,正如近年所说的内耗大。
还有整本书的价值观在我看来有些偏离自己的价值观,但我不能用自己传统的中国爱情价值观来评判19世纪的法国爱情观。
在我看来,于连的两段爱情都可以算不伦,都是跟有夫之妇谈恋爱,这在中国任何一个历史阶段都不上大雅之堂的。但是抛开这一点,于连与莱纳夫人的爱情更纯粹一些。
但爱情是什么?在中国,爱情其实包含更多的东西,爱情始于情欲,也包含责任,牺牲,会转变成亲情。而很明显法国人的爱情观里只有热烈爱恋的感情。
“无论如何,”他想,“我的小说是结束了,一切功劳归于我自己。我知道如何让这骄傲的恶魔爱我,”他望着玛蒂尔德,继续想,“她父亲没有她不能活,她没有我不能活。”
而于连对玛蒂尔德的爱情,他是爱过,大概作者也不知道他爱的几分真,真真假假,如同红楼梦所说,哪分得出呢。这里面有他的傲慢、自尊的过分强调、更有算计,因为玛蒂尔德这样性格的女人只能这样才能得到,她太自傲,当然这与她投胎技术好有关,也不是她的错。我们不能要求她乖顺贤良淑德,因为她生来不需要这些。
我爱过真理……现在它在哪里?……到处都是伪善,至少也是招摇撞骗,甚至那些最有德的人,最伟大的人,也是如此;”他的嘴唇厌恶地撇了撇……“不,人不能相信人”
这个世界本就是浑浊一片,难得糊涂。如果年轻时候我会崇拜权威,小时候老师的话就是圣旨,长大了遇到专业人士还是膜拜,如今30多岁,逐个去魅,哪怕是历史书上伟大的人也不过是人。
一个猎人在林中入了一枪,猎物掉下来,他冲上去抓住。他的靴子碰到一个两尺高的蚁巢,毁了蚂蚁的住处,蚂蚁和它们的卵散得远远的……蚂蚁中最有智慧的,也永远理解不了猎人靴子这个黑色的、巨大的、可怕的东西,它以难以置信地迅速闯进它们的住处,还伴以一束发红的火光……”
盛夏,一只蜉蝣早晨九点钟生,傍晚五点钟死,它如何理解夜这个字呢?”
庄子里也有这个故事,总是能看到以前看的书的影子。
从前,”于连对她说,“我们在韦尔吉的树林里散步的时候,我本来可以多么地幸福啊,可是一种强烈的野心却把我带到虚幻之国去了。
德·莱纳夫人信守诺言。她丝毫没有企图自杀;然而,于连死后三天,她拥抱着孩子们去世了。
人都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叔本华那句人就是一团欲望。熊熊燃烧完几十年归于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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