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埂大坝呆了一整天。
去大坝是为了赤嘴潜鸭。赤嘴潜鸭很漂亮,头上像戴着一个棕红色的头盔,眼睛红红的。它们在水中忙碌:潜入水中捞些水草起来,吃嫩叶。吃着吃着,我怀疑它被卡住了,因它张着嘴,很困难地把水草从嘴里弄出来。
它不潜水的时候,看起来很神气,特别是被太阳光映照着的时候。我特别想拍到它潜水的动作,却不能够,不是拍到它下潜时击出的水花,就是拍到它从水下浮起来,它浮起来时,嘴里叼着水草,水从它的背上流下,羽毛看起来更鲜亮了。有同伴会来抢水草,争夺并不激烈,也就是略试一试,能抢到自然好,抢不到也无所谓的样子。偶尔,它们立起来,扇一扇翅膀,除此之外,便再没有其它了。
喜欢打闹的是白骨顶鸡,不时就能看到一只白骨顶鸡扇动着翅膀踩水逃跑,一只白骨顶鸡在后面追赶。不过它们的争闹总是不了了之,以双双停下来结束。白骨顶鸡羽毛黑色,白嘴白额甲,是十分寻常的长相。但它有个好容貌:我总认为它是微微含笑的样子。
白骨顶鸡的数量特别多,而且行动统一:一起往西,一起起飞,一起落水。它看起来不怕人,离岸非常近。正是因为离得近才惊讶:滇池的水这么干净了?因为我可以透过水,清晰地看到它的脚掌。
远处,苍鹭和白鹭在狩猎。最近的是黄鹡鸰,它在残存的莲叶上东走走西看看,如此一面走一面左顾右盼,是为了捕食飞虫。
其实最近的还是不是它,而是海鸥。有人在喂海鸥,一麻袋一麻袋的饲料倒在地上,海鸥大约是吃熟了,很快便赶来,一时间,大坝上雪白一片,走路都要避开它的。喧哗过后,饲料已一粒不剩。这事挺有意思,大坝上最多的鸟就是海鸥了,但最受到优待的也是它们,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它们能够与人互动:虽然它们已吃了那么多的饲料,但大约仍是不够的,有游人高高举着手,手中拿着面包,以定格住海鸥来吃面包的画面。海鸥并不让人失望,它们一遍又一遍地飞过来,直至面包吃完。
离岸最远的也不是苍鹭,而是老鹰,它在天空上盘旋。看着看着,便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我顺着大坝一直走,走过去又折回来,没有目的地往返,只是走一走,看一看。
赤嘴潜鸭在湖中一整天,海鸥也呆了一整天,黄鹡鸰离开了,换成白鹡鸰来莲叶上像巡视领地一样走来走去。
我在大坝上一直把时间消磨到黄昏,只不过想看看赤嘴潜鸭会不会飞起来,但它们只是越游越远,渐渐游到湖中心。我再次走到它们栖息的水域时,没有找到它们,湖面上好像全都是别的鸭子。但看着看着,又看到了它们,混杂在其他鸭子中。
这么在意赤嘴潜鸭,因为它像海鸥一样,是来过冬的,天气暖和后,它们就要离开了。不知道来过冬的鸟走了之后,湖面会不会寂寥。也不知,来年会不会有更多的鸟来过冬:据说,去年只有一只赤嘴潜鸭来,今年就来了这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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