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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来到铁锁, 最美的记忆依旧定格在九月:箐边核桃绿,一街花椒香。也许初来乍到,期待携着新奇;或许是款待超标,吃的丰富玩得惬意。
没赶上热闹非凡的冬街,却撞见了最不美丽的铁锁。晕头转向的我,只看到夹江俩岸,一沟沟赭红裸露的岩石,满目疮痍,山野枯焦,久看生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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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一点,冲动萌生,便无法抑制,沿着铁七线(铁锁——七棵树),跑步去看金沙江。
窜到梯田丛中,随着花椒林起伏蜿蜒。九月惊喜连连的梯田,也因眺望心生无尽遐想。已摘过的花椒林依旧瘦绿,却一树的憔悴,像极了步入生命的冬季,仍倔强挣扎的母亲,迎风在干枯荒芜的旷野静默着。
想着金沙江,配速自然很快,五公里报时丝毫不显疲倦。无数次右转直下,满怀期待直奔山脚,凝望着山野里孤单坚守的木棉,一棵树站立成一片森林,恰似荒野中孤单奔跑成一支队伍的我,丝毫不显寂寞。望着它,仿佛洞见了自己来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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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跑到整齐划一的马鞍山移民统建点,或许是正午的炎热,罕见人影。只有路边乱石堆中站立的驴亲切望着远道而来的跑神经。与驴为友,得之我幸!
想着苏东坡侣鱼虾而友麋鹿的自在放达,昔日民居遗址我也无探访乐趣,但衣衫破旧赤脚叼着烟锅走着的一妇人依旧惊到了我,那漠然中掺杂敌视与警惕的眼神让我心底一丝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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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拐陡转直下,奔跑也需急停,路上碎石渐多,对面荒山刀劈斧削,壁立千仞。立在山脊上的钢塔让我啧啧称齐。转过山崖,突见一大块绿翡翠掉入山谷 ,渔泡江与金沙江在此交汇。
——哇,天下之大美金沙江!
朋友圈无数次见到,但此刻全身仿佛触电般亢奋,热血喷涌,张开翅膀,迎风奔跑,直奔江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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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泥路尽头,新修的沿江柏油路扎实让我欣喜异常,时不我待,沿江半马的理想只等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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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距离凝视金沙江,水天一色,淡淡的蓝沁人心脾。水面缓缓流动,泛起层层细密的涟漪,近处的江水清澈,沙石粒粒可数。焯起一捧,清凉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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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暖阳静静照在身上,每一个毛孔都舒张开来,感觉生命渐入佳境。江岸浅滩上的石堆,间或点缀着山杨柳,仿佛已找到假期最好的消遣方式,就想在江边舒服地呆着,借三寸时光,慵懒地歪着、躺着,伺候一下自己内心。
突然想到徐霞客,如果他也到这里,会感慨什么呢?
应该不会有张若虚“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的嘘嘘,也不会有许浑“英雄一去豪华尽,惟有青山似洛中”感慨,难道会像苏东坡手把捋髯须,吟诵着“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尽,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吾与子之所共适。”或许应该学我,在沙滩上笔走龙蛇,大书:徐霞客到此一游!
今日此刻,孤单如我,孤身兀立江边,凝视天地间大美金沙江。绿如翡翠,深不可测,万般意念涌上心头,却无人诉说,心神惶惑,想到海子,想到朱湘,想到江底的深邃,内心莫名紧张慌乱起来,忙移目远眺。再看身旁乱石,仿佛隐隐移动,似千军万马在暗处奔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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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马不吃回头草,好男怕跑返程坡。恋恋不舍作别金沙江,一抬头,马鞍山就在上面;绕过无数个回环,马鞍山还在上面;感觉已跑了很久啦,马鞍山怎么还在上面?
灌了一瓶江水,喝了见底。摇晃着瓶子,大汗淋漓,继续攀爬,12 分钟一公里,几乎要破我行走最慢记录。想想征战“八百流沙”的越野勇士,越野赛此生想想怕就算了。
终于又越过山巅,望见了山洼里安详静卧的铁锁镇,不顾双腿的疲乏,6分的配速奔跑起来,望着斜阳下在山间奔跑的侧影,哪怕孤独,也要跑出一个人的精彩。
又看见了夕阳下的烟囱。袅袅升腾,陪着斜阳在逛小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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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最后一天,一个人跑成一支队伍,此刻溃不成军!
亲如手机的朋友们,今天,你又在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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