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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全书,个中滋味,无法言表。对于作者毛姆之前也没有任何了解,所以也没有任何固有印象,从而影响到对于全书的内容直接感官。
对于作者,初读就感觉非常多的地方具有哲学性的角度进行文字编排,也因为哲学性的原因,很多地方都值得反复咀嚼。很多段落的,大段大段的文字,反复咀嚼,每一次都会有新的认知。同时作者运用了很多批判性的语言或者是表现方式,让文字变得直接、露骨却又直切要害,即使你不同作者当时的观点,也没有办法反驳。因为那就是事实,你内心的驳斥反而变得无理无力。
同时作者对于读者心理揣摩十分到位,说艺术不能用作家、艺术家的角度来解读,那样普通人根本就理解不了,那并不是漫不经心的人就能够在沙滩上捡起来的石头,读懂美,需要同样饱受折磨的灵魂。作者对于诸如:美,伟大,艺术等,都进行了自己的定义,对于普通人能够接受,能够感知的定义。
整个故事情节,也就是一个中年男人抛弃妻子、灭绝人性追求内心的伟大画家的故事。我认同他的伟大,但是作为普通人,不认同他除了绘画之外的一切。本文的写作方式也十分有趣,通过一个“我”的角色,就像侦探探查案件始末,或者是历史学家通过零星的事件推断整个历史进程一样。同时严守“我”的写作角度,所有内容皆出自于“我”。特别是斯特里克兰德太太委托我帮他找斯特里克兰德的那里,我作为知之不详的局外人突然被委以重任的那段心理分析。这里也能够看出来,成年人的故事里,同情心从来都是祸患的开始,我并没有同情斯特里克兰德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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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尔斯·斯特里克兰德:原型为高更的画家。全书主角。四十岁之前银行工作,妻子贤惠,儿女聪慧,过着普通人所认可的理想状态的生活。突然之间抛妻弃子,从伦敦净身出户到巴黎追寻心中的梦魇,变成一个画家;农夫斯特罗伊夫救了他的命,他咬死了农夫,拐走恩人的妻子布兰奇,失去利用价值便弃如敝履,布兰奇服药而死;之后流落马赛成为流浪汉;然后乘船到了南太平洋塔希提岛,一个只有一个行政区大小的小岛,在这里追寻到了灵魂能够解开束缚的环境,与当地女子结婚,终身绘画,最终身患麻风病,眼瞎的情况下,在墙上描绘出了灵魂想要表达的画作,成功之后灵魂得以安宁,死后按照他的嘱咐,将灵魂的辉煌付之一炬。
每个男人心里都囚禁着一个渴望自由的灵魂。降生之时便束缚在肉体之中,随着长大,成为儿子、丈夫、父亲,如枷锁层层横加于灵魂之上,不得挣脱。斯特里克兰德40岁时一举挣脱了各种角色枷锁,并通过灭绝自我人性的方式永久解决了这个问题。
但是依靠灵魂活着的查尔斯与周遭的环境格格不入,是一个方形楔子打入了巴黎的圆形孔。同时灵魂和肉体的冲突,仍然折磨着查尔斯,需要发泄肉欲,他厌恶欲望也随之厌恶女人。艺术也是性本能的一种表现形式。所以他能够将布兰奇深深的吸引,布兰奇渴望得到他,她就是欲望,最终无法彻底掌控早已灭绝人性的查尔斯而服草酸自杀。
在一番流浪中,查尔斯在法国找不到能够容纳他灵魂的理想乡,随船到了南太平洋的塔希提岛。看到塔希堤岛的第一眼,查尔斯的灵魂就已经认准的这里,“我会死在这里”。在这里他在丛林中释放自己的灵魂,追寻灵魂的自由。而且遇到了与斯特里克兰德太太和布兰奇不一样的女人——阿塔,她不想要掌控她的男人,她像奴隶一样顺从,渴望被她男人打。
查尔斯在塔希提岛不再是一个异类,他在丛林裸奔,住在阿塔的地产,专心的绘画。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候,释放了自由灵魂所想表达的一切,将最伟大的画作绘在了墙上。他终于上了岸,不再水里扑腾,也不用顾忌姿势是否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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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对于配角的描写方式,不敢苟同。
“德克·斯特罗伊夫内心具有罗密欧的激情,却生就一副托比·倍尔契的貌相;他具备仁慈和宽厚的本质,却总把事情搞砸了;他能真正领略到美的东西,但这种本领一旦付诸实践却只能创造出平庸的物件;他有特别细腻的感情,外表却粗俗不堪;他处理别人的事情头头是道,轮到自己的事情则一塌糊涂。”作者如此表达。
对于德克,想起许久不用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或许用到这里有些失当,但是就是当时脑海中第一浮现的词。不论他领略美的伯乐能力,即使作不出传世大作,但是能够让小家有声有色,比那些拿着他的钱,却还要讥讽他作品的艺术家们不止好了多少。乐于助人,喜欢结交朋友,放如今也是一个可爱的值得深交的人。但作者把他描绘成无自尊,滑稽的小丑模样,是多么对查尔斯偏爱。
因为查尔斯是天才,将一个毫无人性的接回自家和妻子昼夜轮流看护,救他性命;因为深爱妻子,接受绿帽,即使内心保守折磨,放任妻子和情人鸠占鹊巢,仍一厢情愿的期待妻子的回心转意。无自尊,无底线。书中说,爱一个人还有自尊,那你还是更爱你自己。个人觉得自己都不爱了,如何爱别人,爱世界;早上都不能对镜子微笑的人,怎么微笑的面对残酷的世界。到最后,回老家的时候竟然还邀请让他家破人亡的查尔斯去荷兰,看得我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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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书中对于传统女性的描写,我也没办法站到广大女同胞角度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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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回到标题。什么是月亮?什么是六便士?
有人说,代表了理想与现实,我不知道。
最后有一段关于两个医生的例子,感觉穿插在故事中略显突兀,但又仿佛领会到了什么。我觉得他们得到了自己的月亮,得到了六便士。真正的愚蠢是觉得自己的月亮比六便士高贵,或者六便士比月亮实际吧。
写到这里,突然有点儿羡慕查尔斯·斯特里克兰德,那种斩灭一切,包括自我的勇气简直举世无双。经历了几十年的折磨,走出了那一步,便无所畏惧,不思归途。
你喜欢在车上坐着抽烟不正是自我折磨的样子么?
你变得孤独,不正是因为你的灵魂饱受折磨而孕育珍珠么?
写完读后,我感觉我的受折磨的灵魂也安分了呢 2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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