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时代的产物,在时代的洪流夹裹中,谁都抗拒不了,柳永当时得是多么沮丧的存在,仕途不顺,功名未成,胸中万卷未成万字平戎策,都与了诗词歌赋。偶尔的忘情烂醉,偶尔的偎红依翠,是他对自己失败情绪的掩护,就如当下的你我,卷不动时,也会想着“摆烂”“躺平”,寻找一个让自己暂时舒服的出口,苟延残喘一下,那个成年人不是一边受伤一边自愈呢?还好在勾栏酒肆里有一隅,一位多情的歌女,奏起一曲琵琶,唱一阙柳词,平复一腔心事,恰巧安慰了角落里独饮的柳永。也许正是这宦海浮沉,于烟火平凡里,于尘埃里柳永看见了山水,看见了自己,看见了众生,然后把他们付诸笔端,他的生花妙笔,给我们描绘出大宋的承平气象,打开了宋词的大局面。后来的才子词人,后来的平凡百姓,后来的我们在柳词里也读到了自己。
以下是梁衡先生笔下的柳永。 柳永像封建时代的大多数知识分子一样,总是把从政作为人生的第一目标。其实这也有一定的道理,人生一世谁不想让有限的生命发挥最大的光热?有职才能有权,才能施展抱负,改造世界,名垂后世。那时没有像现在这样成就多元化,可以当企业家,当作家,当歌星、球星,当富翁,要成名只有一条路——去当官。所以就出现了各种各样在从政大路上跋涉着的而被扭曲了的人。像李白、陶渊明那样求政不得而求山水;像苏轼、白居易那样政心不顺而求文心;像王维那样躲在终南山里而窥京城;像诸葛亮那样虽说不求闻达,布衣躬耕,却又暗暗积聚内力,一遇明主就出来建功立业。柳永是另一类的人物,他先以极大的热情投身政治,碰了钉子后没有像大多数文人那样转向山水,而是转向市井深处,扎到市民堆里,在这里成就了他的文名,成就了他在中国文学史上的地位,他是中国封建知识分子中一个仅有的类型,一个特殊的代表。(《读柳永》梁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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