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深秋的冷风带走飘零的落叶时,当疫情又一次在内蒙古高原肆虐时,当我还在因为无法回到家乡而思念疯长时,接到一个无奈的消息,又一个不该走的人离开了我们。
我与刘三并不很熟,他是我最好的女同学的丈夫。我们从来没有深入交谈过,也没有兴致盎然地凑在一起喝过酒。彼此见面,都是礼貌性地打着招呼。因为他的年龄比我们大一些,所有的同学都喊他三哥。
我不知道他在好朋友们面前是否健谈,反正我们接触这些年,他并不健谈,有些不苟言笑,唯独喜好杯中之物,这也是他过早离开我们的原因之一。
三哥外表看上去的确有些“老”了的感觉,花白的头发,一双醉眼惺忪,脸色红润有光泽,应该是拜酒所赐。平时看他似乎对什么也不感兴趣,什么也不在乎。其实,三哥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说三哥善良,是有根据的。我的父亲老年痴呆第一次走失,就是他发现并且和同学把老父亲留住,然后通知我的。那年父亲和平常一样,跟我打个招呼就出门了。父亲身体一向硬朗,特别能转悠,当时我们谁也没有发现他的老年痴呆前兆。这也是我不够细心所致,忽视了一些微小的细节和现象。
父亲到了中午没有回来吃饭,我开始着急,四下里寻找,等到了晚饭时还不见踪影,我确定是走失了,四处打电话寻找,并且发了一个万能的朋友圈。整整找了一天一夜,一大早,同学就给我打来电话,说父亲在她家的小超市里呢。
其实,当我的朋友圈被同学看见后,同学只是让三哥看了一眼,就是这一眼,三哥就记住了我老父亲的样子。在早晨出门后,看见旁边路灯杆下面徘徊的老父亲。三哥感觉很像,就告诉了我的同学,确定后通知了我,还把老父亲带进小超市,给他煮了热乎乎的面条,荷包蛋,还加了火腿肠。
若说三哥整天醉眼惺忪不问事事,我有些不相信。我身边有很多“酒仙、酒鬼、酒蒙子”,他们有时候连自己都会丢失,就别提能帮忙找人了。事情一晃就过去六七年了,我一直也没有机会回去。本来想着有机会好好跟他喝顿酒的,看来这想法变成我的遗憾了。
三哥爱喝酒,逢酒必醉。开始大家都说让我的女同学好好劝劝,毕竟酒这东西喝多了对身体无益。只是吵也吵了,闹也闹了,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心疼、愤怒、无奈,个中滋味,只有当事人心里清楚。随着年龄越来越大,身边因为喝酒而离开我们的人也越来越多。有些人可以劝,有些人根本就无法相劝,着实让人纠结。
天气越来越凉,看天气预报,最近几天又要降温了。酒要少喝,天凉要多穿,没人关心就自己把自己照顾好,有人关心要懂得感激。任何事我们都要看开一点,身体才是根本,保重身体比什么都重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此刻乌云密布,天色越来越暗。我的心也跟着暗了下来,内心有些难受,疫情严重又不能出城,只能写下这篇文章,说一说自己的心里话。否则,这几天才缓过来的糟糕心情,又要围着我不肯离去了。
我们不肯向生活低头,可以向酒说不,恰到好处地运用它,让它作为我们生活的点缀。略舔雅致也行,小饮怡情也罢,总之就是不能放开了猛往自己胃里灌,伤害了自己的身体绝对划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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