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个刘哥以前也不打刘嫂的。
刘哥以前家里穷,兄弟三个,只有两个娶上了媳妇,刘嫂还是花钱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 刘嫂相貌平常,却是一副好脾气。刘哥虽然脾气暴躁,可也融洽地过了几年。
四年前,刘哥做轴承生意发了财。发了财的男人因为有了骄傲的资本,看刘嫂就怎么也不顺眼了,认为刘嫂是属狗肉的,上不了桌。
刘哥做的是一种加工安装轴承的生意,家里雇佣了五六个女孩子。其中有一个叫秀凤的,整天画眼抹唇的打扮的花枝招展,颇有几分姿色,常常有意无意的向刘哥撒娇献媚。
刘哥被她迷住了,对她照顾有加,大事小事都同他商量,最后连财政大权也交给了她。
在家里本来就没什么地位的刘嫂,现在地位更加的低下了,整日的做饭,干庄稼活,生意上也是干最脏最累的活,就像一头不停歇的牲口。但是还时常遭受到丈夫的呵斥与秀凤的白眼。
刘嫂的日子气闷郁塞,提心吊胆,背后流了不少泪。
她常常说:“丈夫不拿你当回事,不尊重你,有什么办法。”是啊,能有什么办法,只有忍受着。娘家远在千里的外地,有谁替她出头。再说这些年由于刘哥家看管刘嫂看管的紧,刘嫂从没有同娘家取得过联系。
年近四十的刘嫂,已经心如止水,她依恋着两个孩子,只想维持现状,熬着孩子长大成人的那一天。
但是刘嫂的忍让懦弱换来的却是刘哥的变本加厉,刘哥提出离婚,刘嫂很是惊慌,不为着失去丈夫,只为着他将要离开两个孩子。孩子是她的命,她的全部,是她活在这个世间的唯一希望。她不能离开孩子。
无奈,刘嫂使出了农村女人惯常用的法宝,就是不离婚。你尽可以鬼混,我管不了你,我不管,可是我就是不离婚,不离家。刘嫂只想和两个孩子好好在一起。
而刘哥被爱情冲昏了头,真的抛弃了家庭,生意也不做了,低价变卖了设备与货物,遣散了雇工人员,带着钱财和秀凤另辟途径去了。
今天,刘哥忽然想起在一件上衣的内兜里装有两千块钱,忙回家来取。当时刘嫂刚从地里除草回来,正准备做饭。
自从发现了刘哥与秀凤的关系,刘嫂就寻找尽可能多的机会把能摸到的钱统统抓在手里,为了自己,也为了孩子的将来。她一个农村妇女,除了种地,再也没有别的途径能够挣到钱。
那衣兜里的两千块钱,入了刘嫂的手。刘哥找不到钱,一肚子的恶气,就找刘嫂要,刘嫂当然不给,刘哥上来就打。
以前刘哥打刘嫂的时候,刘嫂大多能躲出去,可是现在家里没有别的人,孩子还没有放学,刘嫂只有挨打的份。
刘嫂的嘴角流着血,额头上一大片青。
柳眉忍不住道:“刘哥,你怎么那么狠,她是一个人,是一个跟你吃苦受罪十几年生养了两个孩子的妻子,你就是和她没有了情分,也用不着往死里打她啊。”刘哥瞪红着一双眼睛,气势汹汹的说:“打,都该打,她把我的钱都藏起来了,没打死她算她便宜。”刘贵死拉活拽把刘哥拉出门,把他劝走了。
柳眉这里一边劝慰着刘嫂,一边帮她做饭。
刘嫂坐在小板凳上,泪涕涟涟。说:“你看我这还有法过吗,真想死了算了,就是舍不得两个孩子呀!”
柳眉说:“别发憨了,你死了两个孩子咋办,没有了爹你还让他们没娘吗?你死了不就给小妖精腾地方了吗?好死不如赖活着,咱就要活着磨他们的眼珠子,刺他们的眼眶子,看他们能到哪一步?”
刘嫂愤恨得说:“还能怎么样,他比小老婆子大十几岁,人家相准他啥了,还不是哄弄着把钱花完了,被人家一脚踢回来。”
柳眉说:“是呀,刘嫂,既然你心里明白,就不要生气了,自己要保重自己。”
刘嫂说:“我就是气呀,我省吃俭用,辛辛苦苦的攒下一些钱,却让那小骚娘们吃喝浪费了,你说我气不气,我的命咋就那么苦呢?”刘嫂一边说着,一边眼泪又流了出来。
柳眉见状也流出了眼泪,说:“刘嫂,怎么着你还有两个孩子,你还有盼头,可我呢,连个孩子也没有,不知什么时候被人家扫地出门呢,人家就是要我,日子也不会好过。”
刘嫂说:“不会的,刘贵那人虽然脾气不好,可心不孬,你只要顺着他点就没事了。”
柳眉心里话,他为什么就不能顺着我点。我也是个人呢?刘嫂正心情不好,柳眉不想和她多说这些,她只是言不由衷的劝慰着,其实柳眉只想说,刘嫂,他都这样了,有什么大不了的,离就离呗!可是,道理是如此,话却不能这样说,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二道门坎子难迈,不光是道德和名声的问题,女人如果不能陪伴在孩子身边长大,她的一生都会支离破碎,苦不堪言。
就是柳眉她自己,也只不过是在心中呐喊一下而已,在现实面前,她不得不收敛起自己的锋芒,服帖柔顺的低服在生活面前。
因为,她没有亮出自己锋芒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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