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开窑,一只圆瓷盘不幸开裂,直接掉了底,很可惜。在处理掉之前,拍了一张照片发到朋友圈,以为纪念。没想到,一石激起千层浪,好多朋友留言一波一波就来了。有惋惜,有打趣,不过更多的还是疑问,怎么会这样?还会出现什么情形?一一解释过后,想来有必要和大家讲讲。
所以,今天咱们就从这只残品说开去,再聊聊烧窑中的那些意外吧。
大家都知道,烧窑是个相当复杂的事,不管气窑柴窑,技术含量都挺高,对经验的要求更不用说了。最重要它也是个细致活,半点粗心大意不得,烧多久就得盯多久,随时控制温度,解决窑内出现的状况,一旦疏忽可能整窑报废。
即便是最好的师傅把桩,不到开窑一刻,谁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老话说“制瓷在人,成器在天”,想烧出全品已属不易,发色纯正、釉面肥厚的青花更是难得。
其实,一件瓷器从泥料到烧成,任何一道工序稍有不妥,都能引起瑕疵出现甚至报废的可能。可最让人头疼的是,有些情况在未烧之前没有预兆,烧成方才发生,而我们常把这些都归结于烧窑烧坏掉,其实并不很准确。
第一开裂
开裂是瓷器常有的意外之一,相信老玩家都见过,没有固定形状和大小,有些很细微,不在高光下看不清,有些则非常严重,比如我们那只掉底的盘子。
开裂的原因错综复杂,一般来说,坯干得不透,遇热升温和冷却太快,内外热胀冷缩不匀,最可能造成开裂,就像往玻璃杯里倒开水容易炸了的道理差不多;坯利得不好,厚薄不均,也容易开裂;另外,烧柴窑在满窑装缽的时候磕碰了,往往就会出现开裂。而导致这些意外的主要起因似乎并非“烧”,可以说是烧制背了前面工序的黑锅。
当然,还有一种开裂,甚至成为一种美丽的代名,就是哥窑。我们甚至不愿意用“裂”这个字眼来形容它,而是用了一个漂亮的词——“开片”。所以说,手工瓷的瑕疵到底该怎么定义?我们又欣赏的是什么呢?
第二变形
变形是最常见的瓷器缺陷,有些一眼就看得出来,口径歪斜严重,不规则变形等等,有时候还伴随着裂,主要是满窑过程中不小心造成的。比如柴窑匣钵柱不平,或者垫片歪了;烧制时升温过快、过高、时间过长、火力不匀,坯体也容易变形。这就需要满窑时非常小心,而把桩师傅对温度的控制又要格外心中有数。
但变形有时候却也最容易被掩盖的一种意外,比如在制坯过程中,没有考虑和预留一定的比例,有的成品会有微微变形,虽然很多玩家并不注意,但器型的气韵会差很多,尤其新玩家很容易打眼。而觉山隐窑会将这种器物视为严重的瑕疵品,容忍度为零,不让其流入市场,玩家们自然也不会看到此类作品。
第三烟熏
不管气窑还是柴窑,都可能发生,我们常叫“吸烟”或“串烟”。主要是瓷器烧造时,釉面受到烟气倒流的影响,变成灰色、黑色。有的是整个器物、有的是局部,像泼墨一样被侵蚀的感觉。另外,釉料钙含量高、烧制时坯氧化还原不够、还原焰过重过长等等好多因素也会形成这种烟熏瑕疵。但如果放到陶器的柴烧中,并不会被看作瑕疵,反而是美丽的意外。
和烟熏类似的还有一种是阴黄,这种器物看起来表面发黄或者有黄斑。主要原因是升温太快,釉熔解过早,还原气氛不够造成的。一般柴窑中匣钵柱摆设过低,靠近窑顶的部分容易产生阴黄。
以上列举三种比较常见的情况,类似的还有起泡、落渣、淌釉、过火等等。但毕竟传统手工瓷不同于现代工业生产的日用瓷,对瑕疵的定义和标准也会有些差异。比如出现在花朵花蕊、服装花纹、密林深处等细节地方的极小矿物釉料刺,再比如不经酸洗提炼的胎土泥料出现的微小矿点,这些在官窑器中也不曾被认为是瑕疵的情况,觉山隐窑也同样尊重。反而一些前文提到的不容易看出的器型不完美之类,我们却是会处理掉的。
可对于这些瓷器而言,各家有各家的尺度、规矩,以及处理方式,或就地废掉、或继续售卖,无法一言以蔽之,也无意考究。至于觉山隐窑是怎么做的,虽然没有公开说明,但做好本分事胜过万语千言,各位玩家且看市场流通的器物,便知一二。
若各位对瑕疵一事有任何见解,请给我们留言,期待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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